李天王与江月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仿佛看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当听到虚孽那恐怖的死法时,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几人。
李天王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冷汗,产生巨大的恐惧感。
“太白仙尊,你所讲述的这虚孽的死法,与太阴星君的简直一模一样,难道...”
“天王所料不错,太阴星君死法与其无二,她正是此术法的受害者。”
江月眉头紧皱:“仙尊,虚孽祭祀了这种邪典秘术,你们那时为何没有阻止?这种术法又是怎么影响到玉帝,影响到太阴星君的呢?”
李长庚从那可怕的记忆中回到现实,长叹了口气。
“江月大人有所不知,这祭祀乃是魔族禁术,只有魔尊有资格修炼,而那时老魔尊已死,魔子凉棘尚未登上魔尊之位。”
“因此当时根本没人知道这一术法,更不知那虚孽此举是行祭祀之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弥留之际心智混乱,走火入魔罢了。”
“凉棘将虚孽金丹取出后交与我,我便回仙界向陛下复命了。”
“看来后面又发生了变故。”江月静静道。
“没错。谁能料到,这祭祀,实际上是一种诅咒!”李长庚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老朽将虚孽金丹献于玉帝,当时老朽认为虚孽临死前已经心智入魔,金丹被污染,不适合服用,所以再三叮嘱陛下不可服下,陛下因此便将金丹存放在御书房中的玉匣内。”
“可没想到已经如此谨慎,还是害陛下着了道!”他痛心疾首道。
“想必是陛下不慎服入了那金丹?”李天王疑惑道。
“不,陛下乃是有大智慧之人,此物对维系仙界与魔界的关系有特殊意义,况且这种程度的金丹对他又没有什么补益,又怎会随意服下这种来路不祥的金丹。”
“可即使没有服下金丹,渐渐的,老朽也发觉,陛下好像开始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江月一愣,“是什么不对劲?”
李长庚忧伤地望了一眼正坐在地上舔弄手指的玉帝,无声的叹息。
“距离魔族内乱结束大概一年后,老朽忽然发现,陛下时不时会自言自语,有时还会露出怪异的笑容。”
“起初只是偶尔出现这种情况,老朽并未在意,可是渐渐的陛下这种怪笑越来越频繁,并且每次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
“开始几天才会出现一次,接着变成了每天都能看到陛下怪笑,再到后来,一天内陛下怪笑甚至有十数次之多!”
“老朽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能看出陛下出问题了,而更让老朽感到惊恐地是,陛下似乎对于自己的怪笑毫不知情!”
“嘶——”李天王被这诡异的故事弄得头皮发麻,手脚发凉。
“竟有这等怪事?”江月也微微震惊。
“老朽当时察觉出了异常,但根本不会想到是那金丹在作祟。”
确实如此,任谁也想象不到,一年前小小的平叛之战中的微不足道的战利品,怎会对九五至尊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再后来,陛下就不止于怪笑了,行为举止也开始开始变化,甚至开始变得有点...嗜血。”
“有一次,老朽正在御书房向陛下汇报公务,报着报着,老朽忽然感觉气氛有些安静,似乎一直都是我在说,陛下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老朽就大着胆子抬头望去,却看到陛下脸上正带着阴森的微笑,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齿,直勾勾地盯着老朽笑呢!”
李长庚说到这里,语气止不住颤抖起来。
“那眼神老朽简直无法形容,就像...就像野兽进食之前,望向食物的眼神!老朽丝毫不怀疑,下一刻陛下就会扑上来吃了我!”
“当时老朽只觉得头皮都要炸裂,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御书房。”
江月和李天王听到这里,只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