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宋伯将近三年,她居然连宋伯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平日里都是跟着宋清斐称呼的。
这问题让宋清微沉默了起来。
李争渡见他神情过于复杂,不禁挑眉,“难道不能说?”
宋清微缓缓摇头,“不是不能说,只是他的名字有些特殊,一般他不愿意别人这么称呼他。”
李争渡更好奇了,“那叫什么?”
宋清微道:“他原名姓宋,名尔缁。”
李争渡连起来,“宋尔缁?”
送儿子?
宋清微深沉点头,“他还有个兄长,名叫孙淄。”
孙子?
送孙子?
好家伙,难怪宋伯对自家几个侄子传宗接代问题如此执着。
这俩兄弟的名字不但送了子孙后代居然还差出了辈分!
难怪宋伯一直都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的名字,竟然是因为……名字太难以启齿。
不得不说,宋伯家的先辈在起名字的时候也实在是太过于儿戏了。
暂且不提姓氏,试问谁想心甘情愿地让别人称呼自己为儿子或者孙子?
想到什么,李争渡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宋清微察觉到她的异样,将目光投向她,“你笑什么?”
李争渡努力忍着笑,“那你小时候是怎么称呼宋伯的?”
宋清微斜睨她一眼,伸手朝她的嘴角轻轻一扯,“我叫他师傅。”
李争渡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直接的举动,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宋清微。
宋清微低头向她凑近,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你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你来笑话我。”
李争渡眼睛快速地闪了一下,“我哪有笑话你。”
宋清微近距离与她平视,“真的没有?”
李争渡表现得极为淡定,极其认真地紧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没有。”
宋清微一怔,随即伸出手将李争渡的眼睛蒙住,李争渡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宋清微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中那痒酥酥的睫毛在他的手心轻轻划过,他神色未变,不动声色地缓缓抽回了手,道:“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有,我说你有,那就一定有。”
李争渡撇了撇嘴,暗道也太霸道了,只是这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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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重阳节假日宣告结束,李鸥鹭苦着脸极不情愿地回了书院。
等他磨磨蹭蹭地到了书院,果不其然又迟到了。
夫子早已在书院中就位,一看到李鸥鹭,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嘴巴一张就是大声训斥。
“又是你小子!这是这月第几次迟到了?你把书院的规矩置于何地?把学业当作儿戏吗?”
他的声音在书院内回荡,震得下面的学生脑瓜子嗡嗡作响。
李鸥鹭耷拉着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迟到了一会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他不知悔改居然还敢顶嘴,夫子气的怒火中烧,“居然一点儿悔过之心都没有!学业乃是立身之本,你如此散漫,将来能有何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