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崔尧,每次都早早到书院,功课完成得一丝不苟,尊师重道,哪像你这般不成器!”
被夫子指名道姓地赞扬,崔尧一脸淡定起身,将刚刚收齐的功课恭恭敬敬地递给夫子。
“夫子,这是今日收上来的课业,还请您过目。”
夫子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崔尧身上。
看这笔直坚韧身姿,看这明亮的眼睛,再看这身整洁干净的学服,穿在他身上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之态,翩翩年少,恰似竹叶上滚动的晨露,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沉稳且灵动的独特气质。
夫子脸上原本就不少的褶子因为极度的喜悦又增添了好几层。
不愧是是众学子的楷模之首。
勤奋刻苦、好学不倦,尊敬师长,为人品行端正的崔尧简直是他教学生涯中最得意的学子。
夫子又将目光转向门口站着的李鸥鹭身上,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
如此散漫懈怠、懒惰成性、不思进取,毫无上进心。
如果说崔尧是新生的竹枝,那李鸥鹭就是烂进泥里的腐叶。
夫子满脸失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鸥鹭,一边不停地摆手,一边连连摇头,对着李鸥鹭大声说道:“罢了罢了,我算是对你无可奈何了,教不了你了!走走走!!”
李鸥鹭一听这话,身子猛地一僵,瞪大了双眼,“老头,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我退学不成?”
在这一瞬间,李鸥鹭的脑子里首先浮现就是他姐那张知道他被退学后母夜叉似的脸……
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鸥鹭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悔刚才的顶嘴。
夫子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声如洪钟般怒吼道:“给我滚回位置上去!”
李鸥鹭心顿时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暗自庆幸,没被退学就好。
他也不敢再任性妄为了,迅速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崔尧面无表情地朝李鸥鹭走了过去,摊开手,语气平淡地说道:“课业。”
李鸥鹭撇了撇嘴,不情愿地从书袋里掏出课业,递给了崔尧,还不忘冲着崔尧扮了个鬼脸。
崔尧对他的这些小动作视若无睹,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拿着功课转身走向夫子。
看着那满是字迹的纸,夫子的态度总算有所好转,没有对他加以训诫,就此放过了他。
下课后,李鸥鹭路过崔尧桌旁,连走路的姿势都嚣张了许多,活脱脱像个张牙舞爪的螃蟹,横行无忌。
崔尧:………
若不是因为某些原因………
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帮这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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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书院组织的踏青,李鸥鹭一开始是一万个不愿意去。
他绞尽脑汁,打算找个借口推脱,借口说姐姐生了病,他得回去照顾才行。
夫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鉴于他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安分了不少,夫子竟亲自过来好生跟他解释重阳踏青的重要意义。
踏青不仅是为踏青,更是为了祭奠先人祖辈的辉煌功绩,让学子们铭记历史,传承先辈的精神。
李鸥鹭见夫子都如此屈尊降贵地来跟他说好话了,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