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卓瞪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丁卓,他不明白,两位师父带他出来就是为了拜入此处?。
比漠卓还要吃惊的是落成,只见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丁卓,口中喃道:“拜入剑门?”他更加不明白,这两位哪一个不是有天大神通,为何要来这光之陆拜师,就算要拜师,只要他们亲自送到,真不信天下还有哪个门派敢不收,又为何拜入剑门。
“有什么问题吗?就让他进你们剑门剑势一脉吧。”丁卓似乎未看到落成惊异的表情。
“什么?剑势一脉?”落成本来还算淡定的脸此刻已写满了不可置信。
也难怪落成吃惊,这剑门的剑势一脉在数百年前就成为了一个笑谈。此脉修行与修仙之道背道而驰,不练气而练势,就如同空空的花架势一般,说是凡尘界江湖门派所用也不夸张,不说对敌几乎无丝毫用处,敌人稍凝灵气就能一击而败,就连最基本的修身养性也达不到。
虽然祖师爷留下了一本特殊的修炼法诀,也只是强上少许。
玄界之人都很纳闷,这剑门会何让此脉一直延续,甚至有人认为,剑门的衰弱就是有此一脉的原因。
这其中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剑门秘辛。
自那剑门创始者池消失之后,门中之人近乎是投了师却学不了技艺,几年之后,自称池唯一传人的蒙沉破关而出,但也在师艺上毫无建树。这蒙沉虽未学出大神通,但他也算个天资卓越的人物,自己顿悟了一套修炼法诀,名为剑门诀,凭一己之力苦苦支撑这个硕大的门派。
但好景不长,池的威望慢慢褪去,那剑门诀又不是什么绝世功法,而且其中掺杂着莫名其妙的修行方法,那奇怪的修行方法正是剑势一脉的传承。
最终,剑门慢慢走向衰亡之势,蒙尘迫于无奈遂把剑门一分为二,剑气与剑势两脉,自此,剑门诀摒弃了奇怪修行方法才进入正轨,勉强维持剑门,从此沦为三流门派。
蒙沉离世之时,立下门规,无论以后剑门是存是亡,都不可让剑势一脉消失。以后的门主虽都不解,但也无一人敢违反门规,所以让剑势一脉保留至今。
此刻落成听到要让漠卓拜入剑门,当真是无法相信,但那一字一句都清晰传入耳中,只得稳了稳心神,低声道:“前辈荐人来入我剑门,自是让此地蓬荜生辉。只是这少年的资质世所难寻,又这般年轻,正是修道最关键的根基期,怕在剑势一脉毁了这少年前程,晚辈不才,不如由晚辈代劳,教育一二,前辈以为如何。”
余天听到师父竟有了收徒之意,心中好不郁闷,师父多年不问世事,此时来了两个老家伙竟要抢着收徒,是不是老糊涂了。
漠卓虽未全懂什么剑门剑势,但也总是听明白了一点,心中暗骂道“这个死老头,在上山教我一个没用的破功法,现在下了山又让我去拜一个也是没用的什么狗屁剑势”,漠卓越想越气,但又不敢发作。
丁卓并不理会漠卓的感受,也不听落成的真诚劝导,依旧面无表情的道:“你不必多说,就按我意,让他入剑势就好。”
落成见丁卓语气坚定,也不再多说,转身对余天喝道:“你一会把漠卓交与你师叔落尘,不得有误。”
余天见师父并未收徒,顿时喜上眉梢,应声道:“是。”
丁卓微微点头,右手向前一抓,竟又把漠卓从落尘手上抓了过来,毫不客气的道:“你们先候在一旁,我有话说给他听。”
落成三人分立两旁不敢言语,丁卓附在漠卓耳旁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明其意,但为师自有道理,你只管在此好好学艺,等艺成之时师父自来接你,那藏心不能有丝毫怠慢,在无人之时按时修习。”
还不等漠卓开口,丁卓又是一抛,把漠卓又扔到了落成怀中,衣袖一甩和瀚海并肩离去。
漠卓也随着落成慢慢降下山去,他扭过头看了看那两个头也不回的身影,心中有万分不舍,刚刚丁卓第一次称自己“为师”,漠卓虽有些不习惯,但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感动。
在他转过头的时候,他没有看到,丁卓转过身,向这边偷偷看了一眼。
漠卓低头看到脚下越来越近的剑门两个大字,他知道,自己即将要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此刻夕阳已完全落下山去,大地陷入了黑暗,树林里的小鸟停止了吵闹,仿佛在等待下一个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