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被噩梦惊醒了。”
说这话的时候,弗兰克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谈到了什么惊惧的事情。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样让他能够稍微安心一点。
弗兰克稳了稳神,说道:“我梦见夜里我去厕所,看见了一个黑袍的人。”
“黑袍人?”
“对的,一个黑袍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大镰刀,帽檐很低,而且行踪诡异。”
弗兰克的声音,都是有些发颤了。
“我在厕所的时候,刚刚提好裤子,一回头,就看见它贴在我身旁站着。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发疯似的往回跑。”
我沉默了。
他所描述的,正是我昨晚遇到的那个东西。但是为何,它会出现在弗兰克的梦里?
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我梦见自己跑到房间的时候跌了一跤,然后就醒了。我害怕那东西冲过来,就赶紧画了一个符咒贴在了门口。”
弗兰克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想那一定是死神,它要来取走我母亲的性命了!”
他痛苦地捂着脸,蹲了下来,情感如决堤洪水一般,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弗兰克画在门口的符咒。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人在噩梦中,只要受到十足的惊吓,就一定会醒来。像弗兰克所说的,上完厕所之后一回身看见一个人,那种情况的惊吓早已足够把他惊醒。
但他说自己是跑回房间以后拌了一跤才惊醒的。
对于弗兰克来说,拌了一跤和背后有人相比,显然是后者的恐吓力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