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加特淡然一笑,“你现在埋怨我,过不了多久就会感谢我!”说话间身形变幻,说到“我”字时已至门后,猛然将门拉开。
一个中年胖子踉跄着跌进屋来,好不容易站住脚,抬起圆脸左右看看二人,露出个人畜无害的表情,打了个千儿,满脸堆笑道:“老夫人、小公子勿怪!在下胡宝山,做些皮货买卖,就住在隔壁,适才路过屋外,恰听见两位谈起出塞,何不结伴同行,互相有个照应,如此可好?”
博加特扮作的老妪还礼道:“多谢胡大官人美意!我祖孙二人此番是去投那在塞外做生意的亲戚,正发愁出关后人生地不熟,说到急切时声音不免大了些,倒是打搅到胡大官人了!”
胖子胡宝山忙道不碍事。
博加特又道:“胡大官人必是见过大世面的,若能结伴同行,老身与小孙正求之不得!如此就腆颜叨扰了,只盼勿要嫌弃老身行得慢。”
胡宝山大喜,道:“老夫人万勿见外,小侄商队中大车多得是,让出一辆与老夫人乘坐何妨?”
在博加特的千恩万谢中,胡宝山满意地去了。甫一关上门,博加特向林月打了个眼色,二人走入内屋。
“看,这就找上门了!”博加特低声说。
林月也察觉这胡宝山不对劲,道:“那你还答应他一路同行?”
博加特一刮林月的小鼻子,“你真是江湖经验浅薄!我若此时推脱,他必会想别的法子,不如先答应着,待他放松警惕,我们好脱身。”
二人离得近,林月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博加特在鼻尖轻轻刮了一下。林月虽顽劣,却也贵为皇家千金,从小到大还未被年轻男子如此轻薄过,不由羞红了脸,回手狠狠在博加特腰间拧了一把,胸中却不明所以地扑扑一阵乱跳。
博加特挨了一下脸上仍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事不宜迟,过会儿你便假装出门买干粮,我留在客栈避免他们起疑,城南五里荒山上有座土地庙,申时我们在那儿碰头。”想了想,又从怀里取出张惟妙惟肖的面具交给林月。
“你不怕我趁机跑了?”林月故意问。
博加特高深莫测地一笑:“你还未明白对面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
“自靖安城外皇庄遇袭至今已有十多日,这十多日内你这堂堂大夏郡主失踪的消息必已遍传各郡县衙门,而这帮人仍敢挑此刻下手,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背后有极大的势力撑腰!好,就算此事与你二皇兄无关,你敢确定无关其他皇子或朝中重臣?”
“就算如此,他们针对的也是你,与我何干?莫非你想以我为质?”林月狐疑地看着博加特。
博加特哈哈一笑,“实不相瞒,我博加特想走,自信还无人拦得住,要你这累赘纯属多此一举!只是你与我相处多日,保不齐从我这听到些不该知道的,那些人定会杀你灭口,然后嫁祸于我或者东罗!”
“你休要唬我,我只需走入一官衙,亮明郡主身份,地方长官自会派兵护送我回京,他们还敢光天化日刺杀皇亲国戚不成?”林月嘴上说着,心里却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