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心莲低垂着眼睑,模样很是温驯。
她原本已经走到门口,手也搭上门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慢慢踱步折返回李岘的huang边。
“还有什么事?”李岘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忍耐真是已经到达了极限。
何心莲动作一顿,似乎也听出李岘语气里的不耐烦,思忖一番还是轻启朱唇“王爷,我有一事相求。”
“说。”
“我知道这样的请求可能很过分,”何心莲咬了咬下唇,接着说,“但是,我请王爷看在往日情分上可怜可怜我,给我一条生路吧。”
“哦?”李岘剑眉一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请王爷娶了我,哪怕侍妾我也认!”话说间,何心莲就摒弃她往日一贯的嚣张跋扈,重重跪在了李岘面前。
此时此刻,她比任何人都要无助。接连忍受家族衰落,姻缘落空的打击,何心莲已经不再是那个张扬美丽的尚书府小姐了。现下她能依靠的,只有面前这个她曾经爱慕成疾的男人。
往日她病态的迷恋李岘,爱到不择手段,爱到尊严尽毁,却还是不肯放手。而如今,她却不得不为了活下去,而再次放弃自己的尊严用最卑微的方式恳求他的怜悯和帮助。
“不可能。”李岘斜眸睨了眼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何心莲,终于还是有些残忍的说出这个结果。
何心莲一怔,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于是把头埋得更低“王爷,心莲今年只有二十二,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我求王爷,给心莲一条生路,剩下的人生我愿为王爷当牛做马。只要王爷免我一死,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岘冷冷一笑,“从前我只觉得你对别人狠,没想到你对你的家人一样狠心。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想着自己苟且偷生。”
何心莲闻言哑然,心中羞赫万分。
“你说的我会考虑,”李岘淡淡叹了口气,毕竟在生死的抉择面前,人都是自私的。不过娶她这件事,到底还是没什么可能。“你现在去把管家叫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何心莲一听李岘说会考虑,眼中立刻大放异彩,欢天喜地的像李岘行过礼后就麻利的去了门口把管家叫了进来。
“王爷,您找我?”老管家看着还尚未恢复的李岘,仍十分担忧。
李岘一指huang边的圆凳“坐。”
老管家顺从坐下,看李岘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他找自己的意图。
“今晨醒来,管家你应该是来过我屋里一趟吧。”李岘不经意的开口,眼角淡淡瞟向管家的表情。
“是。”
“那你来时,我屋里可有什么人?”
管家一怔,回想起阳光在孙染衣裙上留下的证据,心虚的撒谎说“早晨雾大,我来时王爷房门虚掩着,并没有来人的痕迹。”
李峄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初晴的天空,实在不像有晨雾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