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鸣梗着脖子吼道:“不可能,松江镇周边全是沼泽山脉,他们去陕西也得花费不少时间探路。”
铛!
旗杆砸地,贾珝大声呵斥。
“你闭嘴!慈不掌兵,你没学过这句话?沼泽多又如何,拿命趟呢,能牺牲多少人?十人不够,百人够吗?百人不够,千人够吗?撑死了消耗五千人,他们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那条路摸透。
张武鸣,牛继宗,这一战不是小打小闹,这一战,蛮族是为了种族延续而打的,他们有自己觉悟,你们有自己的觉悟吗!”
贾珝越说越气愤,抬旗再次狠狠砸在了地上。
铛!
这一次,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随之一颤。
张武鸣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完了,左贤王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去打松江镇了,松江镇一破,道路被摸清,陕西危矣。
更恐怖的是,没有了沼泽之困,松江镇以后也会成为主攻方向,草原蛮族又多了一条进攻路线。
这一次,非抄家灭门不能消其罪。
牛继宗也是面如死灰,他们还在为隆安帝的计划喝彩,结果是对牛弹琴,一个空城计让自己这边傻呵呵的和空气对峙。
贾珝看着两人,继续说道。
“此时还未晚,三日未出营,起码有一日是试探,剩下两日起码有大半日赶路,夜里休息。对松江镇的攻击应该也是今日才开始的。我不信三万人的军镇一日便会被破。”
张武鸣和牛继宗摇摇头。
“来不及了,大军过去起码也要三日,而且到了野外,不管松江破没破,他们都会掉头打我们,那是送死。”
贾珝忽然露出一丝笑容:“世伯,来的及!”
张明武和牛继宗死了的心再一次恢复了跳动,他们抬头看向贾珝。
“那就用骑兵去打,集合大同所有骑兵,由我率领,星月疾驰,能救松江镇最好,不能救,也要把这群识路的狼堵在大乾,调动各地兵马绞杀,决不能放跑一个!”
牛继宗当场拒绝。
“不行!全大同骑兵加起来也只有八千,八千对六万,你没有胜算,我不能让你们这群小家伙去送死!”
“牛将军!”
“不行!”
“世伯!”
“不行,就是不行!”
铛!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牛继宗,你他娘的也是个军人!怎么在我们身上就婆婆妈妈的起来了,护我们一时,你还想护我们一辈子吗?”
牛继宗虎目圆睁,热泪盈眶。
“你们都是孩子啊,凭什么,凭什么让你们去!凭什么啊!我答应了他们父母,我答应了那么多人,现在你让我看你们去送死,我他娘的回去了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见牛继宗死活不愿松口,贾珝也怒了,狠狠砸了下地面。
铛!
他看向在场士兵,大声说道。
“我乃大雪龙骑校尉贾珝,今持黑云旗,代表历代荣国公,命令尔等,绑了二位将军,搜出兵符,待我出城,方可松绑!”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事从头到尾他们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贾珝要去做什么,更知道如果不去做,会死多少百姓。
一个年轻的士兵一咬牙,率先走到张武鸣身边。
“将军,对不住了。”
张武鸣目眦欲裂。
“你敢!”
有人带头,其他士兵纷纷上前,任凭张武鸣与牛继宗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那做了出头鸟的士兵,从二人身上搜出调兵令牌,恭敬的递给贾珝。
“贾校尉,我亲兵营也有一队骑兵,愿追随贾校尉共赴国难。”
贾珝没有接过令牌。
“你带令牌前往各军,言明此间关系,愿来,有令牌为证,干系我一人担着,不愿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必再说。
半个时辰,城门汇合,过时不候。驾!”
贾珝一夹马肚,头也不回的奔返营地去了。
张武鸣还在扯着脖子大声叫喊:“贾珝,你回来,你给老子回来!”
牛继宗略显没落的安慰。
“算啦,老张,由他去吧,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张武鸣回头恶狠狠的看着牛继宗。
“我管他死活,我闺女还在他马背上啊!”
牛继宗:(;Oд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