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我家里就在这里。”他一边说一边又热情的来握我的手,可这种动作却让我本能的感觉像是攻击,不自主的感觉害怕,理智却觉得这是一种热情。等他再次抓住我的手与我握手,我被动的感觉自己的手再次被他抓住,我本能的感到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在这种情绪反应下,我控制不住的对他感到怀疑,我的情绪逐渐变得愤怒,目光凶狠的盯着他。
他刚想继续说话,看到我的反应后,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然后露出满脸的惊讶与疑惑。他稍微挪动了下身体想继续说话,竟也没说出话来。最终他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茫然的看着我,像是陷入了不知所措中。
我在他松开手后,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了看路上的情况。我没有再与他纠缠,赶紧躲开开往前走。
他似乎不想放过我,不等我走两步,又大声质问我:“你认得我不?”听到他的问话,我尴尬的笑了,心里想:“这人好奇怪,怎么这么纠缠自己?”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他,才支支吾吾的笑着说:“其实…我真的不认识你。”
他听到我的话,突然很生气的说到:“我认得你。我,砍肉的。我,上次砍了手,你给我换的药。”我听到他的话,记忆中很快想起来一个人,我之前管过的一个病人,他是个屠夫,砍肉时大拇指被砍了个很深的伤口,我给他换了很长时间的药。但那个人要比眼前的人看上去要年轻一些,身材也没有眼前的人这么胖。我再次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反复对比。
“样貌不像。”我的大脑很快判断不是那个人。我脑海里想起来那个患者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居然还真的一模一样。我感到不可思议,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的问眼前的老汉:“你是那个大拇指被刀砍了,在外面做了手术,后来到我这换药拆线的那个。”
“对呀,哈哈!想起来了。”他听到我的话,喜出望外,哈哈大笑起来,这种笑感染了我。正当我要开心的与他寒暄时,路上经过的摩托车声突然惊了我一下,很快我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些奇怪的人,又想到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再次变得警觉起来,我怀疑起他的出现,怀疑这路上见到的所有一切。
此时,他的脸上满是笑意,但他的笑给我的感觉却突然变了,变得非常危险,变得像是笑里藏刀。我想起刚刚一路上反常的人多,又想起那指责我的妇女声音,他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这个动作顿时让我觉得自己的处境特别危险,自己的身体也特别的弱小无力。我呆呆的站在那,面如死灰,整个人被恐惧吞噬着,大脑“嗡嗡嗡”作响,脑袋只剩下一片空白。
等我回过神来再看他时,他脸上显露出比之前更惊讶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刚刚盯着我看了我多久,但我感觉至少有好几秒钟。我看着他不自主回忆起自己的一些过往,脸上涌现出难以控制的悲伤。他像是感觉到了我可怕的情绪,赶紧撤回了搭在我肩上的手,用温和低沉的语气说:“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有空可以过来玩。”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真诚,很温和,我的心宽了一些,点点头轻轻的答应:“好”。可当我抬头去看他,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脑海里不断出现陈如梦、母亲等人指责我的场景。
等我从这种幻象中醒过来去看他,就看到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疑惑,嘴里也开始念叨:“怪了!怪了!”
他念叨完他看了看我,像是明白了什么,继续温柔的对我说:“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听见他说要走,我的情绪像是被激活了突然感觉很高兴,客气的小声说:“好,拜拜!”
“那走了,有空来我家玩。”他看了看我似乎还有话想说。
“好。”我应了他一声,便不再管他,直接踏着飞快的脚步逃跑似的往前走把他甩在了身后。我一边走一边小心的听着身后的动静,害怕他再次追上来纠缠自己。直到往前走了好几十米远,我才回头去看他。回头时,我看到他骑着自行车拐入了我身后路边的另一条小路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