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眼神飘忽不定,一家子姑娘见到他这模样,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真是谈不上“捉奸在床”,可是也不比它快活到哪去,被自己的老爹撞见在青楼楚馆召姬临幸,所有人都替他感到尴尬,即便被他花销的不是自己。
“逆子!你还认得我是你爹啊!”
沈安士挥下袖子,将所有姑娘摒退:“姑娘们今日辛苦了,且去墨玉姑娘那里讨赏吧。”
“还有,我听闻流连坊的姑娘绝不多口多舌,不知,是否当真?”
一排女子相继福身:“是”
随后便一个接一个的出了门去,沈栖迟挡在门前,不免被庸脂俗粉散去而撞到身躯。
“臭小子!你还杵在那作甚!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大发吗!”
“过来!”
沈栖迟牵动身子过去,眼神中是一如既往的桀骜难驯。
待室内全部安静下来,沈安士才怒不可遏的发作:“劣子!如今你可排场大了,我这个做爹的想见你还要用这种办法!”
“父亲言重了,儿子惶恐”
“惶恐?你在这逍遥快活的紧啊,还会觉得惶恐?”
“”
见沈栖迟一脸醉相,双眸无神,他无奈道:“往后你便是想快活也无法了!下月为你安排了桩亲事,你随我回去收拾收拾!”
“什么!”沈栖迟眸子微抬,明显不愿接受。
“随我回府!”
沈栖迟大喊:“父亲!什么亲事?我不要娶亲!”
沈安士好不容易压住的怒气又被激发出:“混账!到如今还由的你要与不要吗?快点走!”
“父亲我”
他的话还没容他说完,便从外头进来一列下人,将他架着出了山居吟。
也出了流连坊,然后硬塞进马车。
刚欲离开,又闻得一女子唤声响起:“相爷留步”
沈安士回头一瞧,原来是墨玉。
他停止踏上马车的脚步:“原来是墨玉姑娘,还有何事吗?”
墨玉轻笑,她唇角的笑容简直令沈安士移不开眼,只见她手捧一叠银票,絮絮道:“请相爷将多余的银票取回,点这么些个姑娘,还花费不了这么多。”
“况且她们什么也没做”
沈安士笑道,不以为然:“姑娘们个个才艺出众,这都是她们应该得的,送出的银钱哪有收回之意。”
“相爷”墨玉上前,抬手将银票尽数递到沈安士手中,二人手掌相交,墨玉的面上笑容隐的愈加深沉,她凑近沈安士身前,小声耳语:“今日送还给您的,便是日后相见之礼”
男人微楞,过后嘴角弯的幸福洋溢,这个墨玉
他爽快的将银票收下,“墨玉姑娘心思敏捷,知晓甚微,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墨玉掩口轻笑,似有愧不敢当之意。
“告辞了”
夜深忽梦少年事,染尽烟尘的肥水之地,藏着多少文人怀才的情致,这是年轻人为寻欢作乐所生出来的遮羞布,他们总喜欢用诗词歌赋与女子们畅谈人生,然后又在这种意境中做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