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田雅美说道:“只要我筹到10亿日元,组织就会放我和雪莉离开。”
轩尼诗噗呲笑出声来,广田雅美美眸连翻,轩尼诗摇着头说道:“你是在高估自己还是在低估雪莉?她的价值岂是10亿日元就能抵消的。”
广田雅美沉默下来,她何尝不清楚自己妹妹的价值,只不过组织既然给出这个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试一试。
她已经决定放手一搏,无论谁说什么也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轩尼诗双手拇指关节搓蹭着额头,看到广田雅美表情的一瞬间他就明白,此时的她已经不是言语可以劝动的。
他垂着头无奈说道:“把你的计划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吧。”
广田雅美的计划很简单,也很有效,她准备抢劫现在工作的四菱银行米花支行。
她找到了一个前赛车手负责开车逃窜,一个身材高大有力气的男子负责搬运钱袋,她自己则利用在银行工作的便利,负责制定行动时间和方法。三个人分工明确。
广田雅美正说道抢劫的注意事项时,轩尼诗突然插嘴打断她的话:“不行,你这个想法能够抢劫成功,但它完全没有退路。犯了案,你将永远背负洗刷不掉的罪名。”挥手止住广田雅美的话头,“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他抬起头看着广田雅美的眼睛,“我手头大约有5亿日元,给我几天时间,我想办法给你筹到10个亿。”
“你,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轩尼诗竖起拇指指着自己的脸:“我可是排名世界第二的侦探家。”
广田雅美说了一个期限,距离组织约定的日期还有15天,轩尼诗完全有把握筹借到5亿日元,他把手表交到广田雅美手上,反复叮嘱一定要随身携带。
两个人商量好,她的计划可以继续准备,但10天内绝不可以擅自行动,她会安分守己,等待轩尼诗的消息。如果到了第11天轩尼诗仍没有消息传回来,广田雅美将立刻行动无论如何,她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轩尼诗还有些担心,他把另一部从未使用过的手机上一部手机打给大岛多美时使用过交到广田雅美手上。
轩尼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水无怜奈打来的,她让他马上到羽田机场集合,他们的护照成功通过审核,要立刻飞往韩国。
“怎么这么晚还要行动?”
水无怜奈冷漠地答道:“是皮斯科发来的命令。”
皮斯科?
轩尼诗想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汤的三星收购大发集团股权这件事,看起来这次的行动与皮斯科脱不了干系。
他说了句“马上到”,匆匆挂断电话。
40分钟后,东京羽田机场。
轩尼诗走下出租车,一辆保时捷停在机场停车场入口的地方。
保时捷前方,水无怜奈抱着胳膊靠在墙边,冷眼旁观。
保时捷车里迈出一只穿着皮鞋的脚,皮鞋黑亮。
从车里走下一头淡金色长发的男人,轩尼诗的喉咙仿佛被人捏住一样,琴酒!
琴酒高高扬起头颅,从上方俯视着轩尼诗。他随手关上车门,掏出香烟,划着火柴,火柴烧着烟卷发出“滋滋”声响,琴酒叼着冒起淡淡白烟的香烟,仰着脖子靠在车门上。
他的眼中不带任何感情,盯着轩尼诗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琴酒冷声问道:“你刚刚在哪里?”
轩尼诗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耸动肩膀,几步走近琴酒,与琴酒并排靠在车门后面的地方,他地眼神下意识远离琴酒,瞥向右下角的方向,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琴酒斜着眼睛,他的脸纹丝不动的看着前方,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峦。他没有回答轩尼诗的问话,而是加强语气继续问道:“你之前在哪里?”
他强调这个问题,一如伏特加特意安排江口兄弟跟踪广田雅美一样,他在明确地告诉轩尼诗,“我正怀疑着你!”
轩尼诗后背冒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琴酒为什么强调这个问题,他发现了什么?
轩尼诗心中慌了神,他眯起眼睛,挤出受委屈的表情,愤怒地说道:“琴酒!你什么意思!
琴酒侧过身子,掏出里怀的手枪,枪口指着轩尼诗的额头,重复刚才的问话:“你之前,在哪!”
他掏出手枪,轩尼诗反而冷静下来,看样子琴酒没有证据,他目前只有怀疑。
轩尼诗憋红了脸,左手的肌肉因为愤怒和恐惧上下颤抖起来,高声说道:“我在海堤上散步!”
琴酒摆正手枪,他注意到轩尼诗肌肉的律动,这种有规则的人为颤动与自然愤怒时的状态有着细微的不同,他歪着头,眼睛透过刘海的空隙凝视着轩尼诗,一字一顿冷声说道:“你,在,撒,谎!”
轩尼诗的眼神里慌乱一闪而过。
琴酒眯起眼睛,那张挂着残忍笑意的嘴里喷出的气息,仿佛是梦魇的低语:“100分钟前你回到米花饭店,在房间中停留约20分钟,在这期间,广田雅美的多名上司先后接到同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来的诈骗电话,打电话人自称警察,不断询问与四菱银行有关的内容。”
“从你接电话到抵达这里,一共用了40分钟,50分钟前组织负责监视广田雅美的人员突然与组织失去联系。那个女人是雪莉的姐姐,你的那点心思组织里还有谁不知道么?”
他的鼻子用力抽了一口气:“从你离开酒店到抵达这里,你有40分钟的时间消失不见,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会告诉我你是在海边散步度过的40分钟,还是想告诉我,以上我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巧合?”
琴酒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一寸寸冻结着轩尼诗的血液。
他脸颊的肌肉感受到琴酒不断散发的寒冷,这一次真的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