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这样做的时候，就是连父母亲人的命都不顾了……虽然人渣很多，但你确实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不是……明明是你……”姜萤双目赤红，大声辩驳道，“是你非要剖开我们的痛苦，给你享乐……你才是吃人心肝的魔鬼。”

“你可以走的……”魏瑶轻声说。

“你说什么？”姜萤没有等到疯狂的攻击，反倒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

“从一开始，我就跟你们说过，我会听到那些，你们可以选择不参与……”至少在最开始，没有萧稷的以权压人。她们是自愿的。

“你想要摆脱痛苦，却还要伤害帮你的人……”魏瑶道，“不是谁可怜，谁就有理的……”

“带走。”萧稷说道。

“不要……不是我的错……放开我……呜呜呜……”姜萤的嘴被抹布堵住。

魏瑶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白雪笙，走到她面前道，“对不住，经历了这遭事儿，我做不了了。”

“不不不……”白雪笙指着自己的左脸，“你的脸，要尽快上药……”

魏瑶抬手摸一摸，果然有血迹，“应该只是破层皮……没事……”

她还没说，萧稷走到面前，拉着她的手离开。

他的步伐太大，魏瑶只能小跑着跟上，急忙道，“慢点……”

萧稷看她带血的脸，仿若刺痛一般，侧身，直接把人打横抱进怀里，大步迈出门槛。白雪笙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羡慕地想道，若是有一日自己也有这样好的姻缘，就好了。方才那王爷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吃人，却还是为了这位小姐，生生止住了。

她第一次明白，浓烈的爱意可以如此克制。

更重要的是，她想起今日经历的感受，那雪霁云消，重新拥抱温暖的感受，她会记住。

“小姐今日晚饭都没用几口，就睡下了……”紫苏端着银耳羹，叹口气，“这两日一直是这样，天刚黑就睡觉……”

她站在门口看向萧稷，“殿下，我家小姐心情不好，就会睡觉。这种习惯从小就有……不过是之前家主和夫人宠着，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我记得最厉害的那次，是大小姐非要做道姑，家主狠狠罚了大小姐几板子，把我家小姐给气着了，几日里昏睡，不理人。吓得家主再也不敢对大小姐动板子。”

“好在拖了一阵子，大小姐和沐家小将军一见钟情，这才没了做道姑的事儿。”

紫苏一担心起来就忍不住找个人碎碎念，见萧稷静静听着，急忙道，“殿下恕罪，我家小姐脸上已经大好，毕竟我家二夫人的医术很厉害……不，是殿下给的金疮药，二夫人说已经是极好的了……这两天小姐都在用……应该过两日就能彻底恢复……”

“嗯……”萧稷抬脚想要迈上台阶，紫苏急忙侧身，结果他却收回脚，“她前些日子累了，这几日好好休息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支会管家就好……”

“谢殿下……”紫苏福身将人送走，等人没了影子，这才低声叹道，“大殿下倒是个良配，只是不知道这段姻缘能不能顺利……”

是夜，魏瑶睡得太多，夜深了反倒睡不着。

她披着衣服推开门，今日又是月圆，赤练如洗，照得人心里也透亮一些。周遭无人，不过四处都有府兵在角落看守，外松内紧。她缓缓走到附近的花园中，月下的蔷薇又开了一茬，闻起来有些淡淡的幽香，她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石桌前，一人正在自斟自饮。

听见脚步声，那人抬起头。

魏瑶叹一口气，走到他面前，还未落脚，就被人拽进怀里，裹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