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义明一众差役的到来,瞬间打破了整个石塘镇的安宁。
路上行走的百姓和客商都纷纷被驱赶开去,领头的里正也是没奈何,只能看着镇上这一片鸡飞狗跳。
“去,你们把百姓都喊过来,本官有话要说!”
祝义明大马金刀似的在云氏医馆前坐下,令手下差役把镇上百姓都聚拢来,至于其中庄户、员外还是官人,都不去分辨了,只要是镇上的,须得全来,一个不许遗漏。
那里正见祝县尉如此做事,心里也有些打鼓,只凑过去提醒道:“祝县尉,镇上其他人倒是不妨事,独这医馆中的云老先生,是昔日汴京的医官,怕是不好对他用强。”
“什么恁的医官?俺只知道若完不成李知县的事,回去俺就得吃瓜落!”
祝义明却浑不在意,只让里正赶紧去催人出来,不然就命差役取枷锁来先锁了他。
里正无法,只好去云氏医馆院子前敲门。
而其他差役,除了前去乔大娘家去寻她的,便都散开去敲梆子聚拢百姓了。
有百姓想关门,也被差役一脚踢开,用水火棍打将着赶了出来,只闹得镇里人心惶惶!
“怎么了?怎么了?”
云氏医馆院内,云灵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便开门看去,只见镇里里正站在门外,一脸苦笑。
“二丫,劳烦进去向云老翁通禀一声,是青溪县县尉祝义明带着几十个差役来了,说有要事要和镇上百姓说。”里正不敢怠慢,抱拳说道。
云灵狐疑地看了眼远处那阵仗,虽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直觉告诉她,这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二丫进去和翁翁说一声。”
但云灵也留了心眼,答应下来后,便重新锁上院门,直奔医馆前堂而去。
堂内,云老先生正给方腊看着伤势,见云灵急急忙忙地进来,说了外面祝义明的事情,脸色顿时一沉。
“他带了多少差役来?”云老先生问道。
“听说有几十人。”
“怕不是什么好事。”云老先生也曾多年浸淫官场,哪里不知那汴京城中如今坐着的皇帝是何等荒唐,又加之仍关心着朝政,心里一想便多少猜到到底是何事了。
方腊靠在榻上,听闻此事,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扶手上。
“欺人太甚!那祝义明竟连云医官你都不放在眼里!若非我有伤在身,定要带人出去和他斗一番!”
“方员外莫要动怒,你的伤还需静养,此事就不必管了,老朽会处理好的。”云老先生思索片刻后回道,“自古民不与官斗,既如此,老朽便出去听听县尉有何话要说,倒是二丫,你过来。”
“你从后门走,快去小石涧,将此事告知小郎君,只告诉他这几日千万不可来镇上,免得被认出,待这些人离去便好了。”
云老先生将事情同云灵细细吩咐了,这才穿戴整齐,一同来到了外面。
而便是这片刻功夫,只听一阵凄惨的叫声从旁边传来,两个差役拖拽着乔大娘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差役,不时将手中的水火棍敲向她,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挨千刀的!凭什么进俺家,搜俺身!俺,俺还是清白身呢!你们凭什么!”
“还有那些是俺相公留给俺的石头!你们凭什么拿走!你们……你们这群强盗!俺和你们拼了!”
乔大娘大喊着,却被两棍子打倒在地上,本来清爽干净的衣服上顿时满是污泥,她挣扎着想起来,便又是两棍子敲下去,疼的她只能扑倒在地上,口鼻上全是血了。
后面还有几个差役走来,手中各自拿着些许奇怪的石头,造型惟妙惟肖,有如鹰一般展翅的,有虎一般盘踞的,还有散发着微光的石头,十分好看。
“县尉大人,人带到了。”
那俩差役将乔大娘往地上一扔,又上前用水火棍将她手反绑了叉在后面,不许她有一点动弹。
另有差役将从乔大娘家中搜来的奇石放在地上,禀报道:“县尉大人,这些奇石都是从她家中所得,大人且去看看,那院子还有块一人多高的奇石,造型颇为玄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