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受不了这个。全身象是被绑住一样。"
赵秀香呵呵笑着:"怎么会?很好看的。"
招弟心想:"这女人连待在家,都打扮得像参加宴会一样,佩服。"
赵秀香似乎猜到招弟的想法:
"我不管在家或陪泰安出门应酬,我都是这样打扮的。自己看了就有精神,而且泰安也喜欢,所以不会嫌麻烦。"
招弟心想:"光这点就够讨男人欢心了吧?难怪夫妻感情好。"
赵秀香问:"我下午要去学国画,你想去吗?"
"谢谢,我想在屋里看书。"
"没关系,不勉强。但是我下个月跟泰安的联合画展,你可不可以来看看?"
"好,一定去。"
"你的戏服跟头饰都是自己设计。所以我想说,你一定也会画画,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哪有本事评论你的画?我设计戏服完全是兴趣,也可能是得到我妈妈的遗传。要说到专业上去,还有一段距离。不过,你学画也是因为万老板喜欢吗?"
"是,也可以说不是。"
"感觉你为这段婚姻,做了很大的妥协跟牺牲。"
赵秀香笑了笑:
"牺牲?我从来不觉得这是牺牲。我比较愿意说[付出]这两个字。夫妻之间本来就是互相付出。我在付出的过程中得到的反馈,是加倍的快乐。"
孙沁越的影像又浮上心头,招弟立刻把思绪转移到赵秀香身上,认真听她说话。
赵秀香一脸得意:
"泰安很有艺术天赋。不管是画画还是音乐。但是小时候家里穷没法学,长大后,为了生活要工作更没法兼顾。所以我去跟老师学,再回来教他。但是他工作忙也没多少休闲时间,还好他一点就通,算是边学边玩。我跟着也慢慢学出兴趣啦。"
何琼月将点心一一端上桌,一边说:"这些糕点都是配合二太太的喜好,让秀子特别做的。"
招弟道谢后,取了一块来吃,面带笑容:"甜而不腻。"内心仍是苦涩。
即使身边围绕着善待她的友人,内心仍是抑制不住深沉的悲愁,她刻意忽视这种感觉。
赵秀香很高兴,话匣子打开来:
"我爸爸是大地主,我上面有两个哥哥,我是唯一的女儿,全家都疼我。所以我从小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都很快乐。能嫁给泰安,我真要感谢我爸爸。"
招弟的脑海不断浮现孙沁越的脸,引发的负面情绪渐渐消受不住。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假装对这对夫妻的相识过程感到好奇:"为什么?"
赵秀香遥想当年:
"泰安大学毕业后在塑胶工业公司上班,慢慢升到经理。后来自己出来创业,开了一间纺织厂,是老板兼技工,甚至比员工还辛苦。"
她接过何琼月奉上的茶,喝了一口。
招弟听她说话慢条斯理,实在想象不出来她板起面孔凶员工的模样。
"泰安慢慢存了钱,合并了几间快倒闭的纺织厂。又找来专家研究,减少浪费跟降低成本,也开了家纺织机组零件公司。顺便做些新旧机器买卖,或是把机器租给小工厂。慢慢的越做越大,准备找地盖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