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乖乖等在这里。
心脱了轨,连行动也不受控制。
窸窣的脚步声令她蓦然回首,视线定在他脸上,很久都没有移开。
这一霎她忽然明白,那天晚上,在车里,她明明白白给出拒绝的同时,也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她不自知地、不敢面对地爱过他。
与他不约而同。
原遗山缓步过来,不由分说伸手抱住她。
长腿向前跨近一步,将她抵在一侧墙壁,连个招呼也没有地吻下来。
狭窄的长廊里并无人经过,只明晃晃照下炽白的灯光,令这场亲昵仿佛暴露在光天化日,无处可躲。
唇舌一并失了知觉,连带着纠缠的方式如何变化也不在考虑之中。
她懵懂地抬手圈上男人后颈,心跳得太快,到了痛的程度。起先她强作镇定,随着程度愈演愈烈,招架不了地试图逃走,抿住唇,又被他凶狠地咬开。
吃痛的同时感到委屈和惊惧,紧接着在他喷洒出的气息里,辨别出浓重的酒精成分,才迟迟意识到,这人喝醉了。
她没有见过喝醉的原遗山,陌生之余,试图伸手推开这丧失清醒的男人,可醉鬼力气竟大得惊人,一改平素见他一口气喘不上,随时会晕倒似的柔弱,仿佛化身绿巨人,将她围困得严严实实,逃脱不出。
触碰已经自她颊侧移开,游移到敞开的外套,顺着里头穿着的一件卫衣下摆掀开,攻城略地般往上推进。
粗粝的薄茧时不时擦过温热滑腻的皮肤,她一下子头皮发麻,扣住他手腕,声音打了颤。
“原遗山!”
他仍意乱情迷,“嗯?”一声,反握住她手一道享有这片刻温存。
月光脑袋嗡一声,想也没想发狠提膝一撞,他这才吃痛地退了半步,难以置信地看她,一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或许因为痛苦,半晌都没能动弹一下。
“醒酒了吗?”她用手背擦过嘴唇,试图连同他灼烫的温度、湿润的痕迹一同拭去,却只是让记忆更清晰,干脆放弃了。
原遗山额上带着薄汗,瞬也不瞬凝视她,这次是实实在在地醒了,却只是想笑。
“不能踢男人这里。这是常识,月光。”
“是常识。”她还有点生气,冷冰冰地说,“所以是知道才踢的。”
见他垂着眼不动,她到底有点担心,语气软了点:“很疼吗?”
“嗯。”他不太在意似的,抬头示意她身后的房间,“我们进去再说。”
她警惕道:“那你不许动手动脚。”
原遗山定定看她片刻,又是失笑:“我不保证呢?你就不让我进去吗?”
月光懵了一下,倒还真的说不出一个斩钉截铁的“是”字。她头疼地和他对峙片刻,最终没办法地回身朝房间走去。
打开门,插上卡通电,房间的灯一亮起,原遗山脸色就稍微变了:“没有别的房间?”
“嗯。赛季嘛,竞马场附近酒店又不多,现在房源紧张。”
月光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对住什么房间这样在意,干脆拿出连峰的说辞原样甩给他。
她外套脱了一半,又想到身后跟着个危险分子,可已然脱了一半,现在穿回去又显得太刻意,好像怕他似的,于是合了合后槽牙,尽量自然地脱完挂起来,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