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怡歆有些同情那位花间缘的少东家,同时她私心里也不想让苏家太过顺遂。
正好前世有一段日子她很无聊,曾跟着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学过制作绢花,那手艺绝对能拿得出手,更重要的是,她对未来十年里流行的绢花款式了如指掌。
郁怡歆拿着剪刀开始制作第二朵,一边做一边问刘妈夫人找她去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说是问了问小姐的身体情况,又说了一些要我们好生照顾小姐的话。还有……”
刘妈说着说着忽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有些迟疑地看向郁怡歆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郁怡歆抬眼看向刘妈,笑容浅淡。
“还有……”
刘妈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道:“夫人说小姐身子骨弱,以后还是呆在院子里做做女红、写写字儿,没事儿不要到处乱走了。”
郁怡歆听了这话有些默然,心里只觉得好笑,这话说的好似是她愿意到处乱走一样,若不是她那位嫡姐召唤,她倒宁愿整天呆在自己院子里。
“小姐,你别难过,夫人这话也不是要将你禁足的意思,她只是……”
“她只是担心我的身体而已,你不用担心,我不难过。”
郁怡歆却轻笑一声,打断了刘妈小心翼翼的开解。
“我本来就不喜欢出门儿,有了夫人这话,以后倒有了借口推脱大姐姐和三妹妹的邀约了,我求之不得。”
刘妈和桑儿对视了一眼,又一起看向了郁怡歆,似乎有些不知道她这是说的真心话,还是只是自我开解。
“不过我不出门儿可以,刘妈你却不行,我这里有事需要你每隔半个月出府一次。”
“小姐要做什么?”刘妈很惊讶。
郁怡歆手上已经又有一朵绢花成形。
她将绢花放到刘妈手里,道:“帮我去卖这个。”
第二天,刘妈去向娄夫人禀报,想再请大夫来为二小姐看看。
娄夫人虽然经常无视郁怡歆,却也没有刻意苛待她的意思,只是一个无视,便足以让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们克扣了。
娄夫人自是知道郁怡歆的处境的,只是她无心过问而已。
可是这一次事涉自己的女儿,她多少有些心虚,也是不想让人传出她苛待庶女的话来,于是便让人请了大夫来为郁怡歆复诊。
郁怡歆日子不好过,长的瘦瘦小小,这一病更显得虚弱可怜,所以在她开口相求之后,那位大夫也便答应了她的请求,在向娄夫人回话时,说了郁怡歆身子弱需得长期调养,最好每隔半个月便到他的医馆里取一次药。
听说郁怡歆成了个药罐子,娄夫人便是一皱眉。
她倒不是心疼郁怡歆,而是心疼那些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