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二女便命人将余进搀扶进了姜氏所在的正堂。
将下人摒退之后,姜氏便令二女扶着余进到了正堂后的一间屋子内。只见一进屋姜氏在几处地方摸索一番后,“轰隆”一阵沉闷的响声传出,这屋子的地面上便有一条密道显现出来。
田玉华与田玉容二女见此状,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她二人对这正堂再熟悉不过,但却从来不知道这间屋子内还有一条暗道。
姜氏也不对两个女儿解释什么,随手端了一盏灯,便率先走入了密道。片刻后,母女三人便出现在了一间密室之内。
密室约摸有两丈见方,空间倒是极为充裕。正前方与两边各自摆着一条古铜色书架,书架上密密地摆满了各类书籍,似乎从练功秘笈到疗伤杂书都有的样子。除此之外,便只有正前方书架前有一副桌椅了。书案之上放着三四本书籍,纤尘不染,想来平日;哦经常有人在此阅读书籍。
姜氏将密室内的烛台点亮,便把手中那盏灯给吹熄了。随后,她命令二女将椅子搬到了密室正中央,而后让二女将余进牢牢地捆在了椅子上。
“娘亲,女人怎么从来不知道正堂内还有这处密室?”将余进绑好之后,田玉华狠狠瞪了仍旧“昏迷”的余进一眼,转头对姜氏问道。
“这里是你们父亲的一处书房,昔年他倒是很喜欢在此处研修咱们田家的秘法的。”姜氏看了大女儿一眼,叹了口气答道。
田玉华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又对着密室重新打量了一番。
田玉容在一旁倒是没有开口,只是听到姜氏的话后,便径自走到旁边一处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记载疗伤之法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此处纤尘不染,想来娘亲经常来此密室打扫吧?”田玉容一边翻看书籍,一边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其语气中颇有几分对姜氏的心疼之意。
此女言罢,田玉华也仔细地打量起密室来。好一会儿后,此女神色黯然道:“娘亲一定很思念父亲……”
姜氏听到两个女儿的话,也不禁面愁容。但片刻后此女眉头一皱便道:“好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弄清楚此人的来历才是正事。”
言罢,姜氏从怀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将裹着红布的瓶盖打开之后,此女便缓缓走到余进身旁,将小瓶儿凑到了余进的鼻息之前。
“咱们田家这清灵散对于大部分迷药都有奇效,只需令中毒之人闻上一闻便能顷刻间让其苏醒。”姜氏一边为余进解毒,一边轻声对二女解释道。
田玉华二女听到姜氏此言,脸上对那墨绿色小瓶子倒是显出几分好奇之色。
仅仅片刻功夫后,余进耸拉着的脑袋便轻轻晃了几下,一副醒过来的样子。
姜氏见状便立即将墨绿色小瓶儿收了起来,脸上满是自豪之色。而田玉华二女对于那清灵散愈发地好奇起来。
余进晃了几下脑袋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看清自己眼下的情形后,不禁面露震惊之色。随即对站在面前的姜氏问道:“师娘,这是怎么回事?”
“师娘?哼,余公子还是不要轻易如此称呼妾身的好。妾身母女三人虽然比不得什么当世豪杰,但也绝不是公子几句话便能搪塞过去的。先夫真正的实力如何,妾身的确不得而知,但他乃是货真价实的修道之人,如此不明不白地从这个世上消失,妾身无论如何也要刨根问底!”姜氏面色一正,语气郑重地对余进说道。
一旁田玉华二女默不作声,但看向余进的神色都有几分疑惑之色。显然她们对于姜氏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原来如此。夫人既然知道田师是货真价实的修道者,难道就不怕余某也是修道之人?”余进闻言刻意将对姜氏的称谓改了回来,脸上镇定自若地问道。
听闻此言,姜氏身子微微一颤。虽然此女对于余进的身份早有了几分准备,但此时听到余进这番话,心中仍不禁有些打起鼓来。
其实这也怨不得姜氏胆小。那田伯文当年获得修道秘法之后,一经修行便一发不可收拾,随即了解到许多不为世人所知的隐秘。知道这些之后,他曾多次对姜氏叮嘱,言语中将修道之人描述的几如天人一般,自然令姜氏不得不慎重再三。
“阁下若真是修道之人,妾身若说不惧怕,那自然是假的。只是公子既然能轻易被我两个女儿制服,想来就算是修道之人,修为还不够高深。玉容她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但妾身与玉华二人对付一个被捆住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难事。”姜氏不愧是一家之主,眼中惧色一闪而过,随即镇定下来说道。
田玉华二女听到娘亲如此言语,不禁下意识地往姜氏身后挪了挪。三女顷刻间站在了一起,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
余进见状不禁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夫人对在下多有猜疑,余某少不得要露两手给你们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