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余进正在房中打坐,却听到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还不止一人的样子。
虽然身在凡俗间,但余进的修炼却从未中断。每日一有空闲便打坐修炼早就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一道温婉动人的声音:“余师弟,娘亲让我们姐妹二人备了一些上好的饭菜。”
余进听到这话便猜到说话之人是谁了。他曾经听田伯文说过,其长女田玉华算来已有十九岁,而次女田玉容还只有十六岁。既然说话之人称他“师弟”,自然只能是田玉华了。
虽然余进根本没有打算留在田家,但他也很想知道姜氏派二女过来到底有什么企图。因此,他略一迟疑还是上前将房门打开了。
果然,白日里见过的田玉华、田玉容二女均站在门前。二女仍旧一袭白衫,薄纱遮面,颇有别样的风情。
余进在二女面容上各停留片刻,便眉头微皱地看向了她们身后七八个端着各式菜肴和酒品的仆人。随即言道:“有劳师姐、师妹,师娘如此厚爱,倒是让余进有些受宠若惊了!”
田玉容似乎是感受到余进方才的目光,俏脸微微一红便低下了头,一双白玉般的双手开始搓弄自己的衣角,显得煞是可爱。而田玉华则完全不同,此女感受到余进的目光,非但没有任何避让,反倒是直勾勾地盯了回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此时,一听余进此言,田玉华便立即道:“小师弟,娘亲说了,你能带回我父亲的消息,就是田家的贵人。她本来想亲自过来给你接风洗尘,只是今日听到父亲亡故的消息不免心中悲痛万分,这才强令我们姐妹代替她的。娘亲希望小师弟千万不要觉得怠慢了你!”
这一番话是大方得体,倒令余进对此女多看了两眼。此女这股子精明劲儿,的确有乃母风范,而相比之下一旁的田玉容则与其性格迥异,显得有些过于拘谨胆小了。
“师娘哪里的话!我既为田师弟子,为师父他老人家传信本来就是分内之事,何须师娘如此厚待?师姐、师妹快快请进!”余进略微一顿便立即将二女迎进了房中。
一众仆人跟随几人进入房中,麻利地将酒菜摆放完毕便退了出去。田玉华立即给了妹妹一个眼色,令她关上了房门。接着她便立即拉着余进坐了下来说道:“小师弟快坐,这些个菜肴都是府内师傅的拿手好菜。那个珍珠益气汤是玉容亲手做的,你可别看她平时跟个木头疙瘩一样不爱说话,熬起汤来却是得了我娘的真传,你一定得多尝尝!”
此女一边为余进介绍桌上的菜肴,一边端起酒杯就为其斟满一杯酒递了过来。
一旁的田玉容听到姐姐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说自己,刚刚恢复正常的小脸“唰”地一下又红透了。只见其站在余进的右手边动也不动一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余进接过田玉华手中的酒杯,仅仅只是一闻便分辨出这酒有问题。以他对于药材的了解,这酒中多半是下了某种迷药之类的毒物。他扫了神态迥异的二女一眼,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缓缓地将酒杯放了下来。
“师姐,师弟我自幼从不饮酒。这汤品既是小师妹亲手熬制,那我便以汤代酒罢了!”
田玉容一听余进提到了自己,偷偷瞄了余进一眼后,头立即埋的更深了。
而田玉华见状则眼中异色一闪而过,心道:“莫非被他看出了这酒中有问题?看样子娘亲说的不错,这小子并不简单!”
想到此处,此女也不勉强,立即用空碗为余进盛了两勺汤。而后她便大大方方地在余进左手旁坐了下来,此女还特意将自己的座椅往余进这边靠了靠,整个身子几乎贴到了余进身上。
余进不动声色地接过汤品抿了两口,随即对田玉容的厨艺大加赞赏起来。这让田玉容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停地用可怜的眼神儿向姐姐田玉华求救。
田玉华见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笑道:“玉容,还不快再帮你余师兄把汤盛满!”
她这句话让田玉容如蒙特赦,此女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把抢过余进手中的碗开始为其盛起汤来。
此女的举动令田玉华气得银牙紧咬,而余进见状则顿时感觉这位小师妹颇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