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姓秦的只怕来头不小,我记得,贺夫人确是有门表亲,是入选进了宫的,只怕这小子,与宫中之人有牵连。”一旁,一位将军小声提醒。
“凭他是谁,也不能在青州城肆意妄为。你们都先退下。”爹爹沉声说道。
出了营帐,与大哥领着的贺大人迎面撞上。
贺大人胆子不小,竟敢追到这里,难道那姓秦的,果真与宫里有关,他才这般有恃无恐,想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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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七上八下,着实不安。
一个时辰之后,爹爹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将军今日还有公务,贺大人慢走不送。”
贺大人怨恨地出了营帐,招呼着手下刚要离开军营。
只见贺夫人带了侍女和小厮急匆匆过来,呼天抢地高喊:“寒将军,我那表侄若是有了闪失,只怕你也担待不起。
寒嫣然,你个恶女,竟敢仗势欺人。
来人啦,去把少爷给我带出来。”
贺大人拉他夫人站定,低头耳语,扶了她就要回马车。
贺夫人终不甘心,推开他就要往营里冲,急得贺大人在后面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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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要冲出去,爹爹一把拉住我,一声怒喝:“列阵。”
众兵士快速跑动,不一会儿工夫,脚下尘土四起。
贺夫人愣在当场。
瞪大眼睛恨恨地盯着大营,直到贺大人拉了她,二人方悻悻而去。
重回营帐,爹爹问我:“嫣儿,你不怕事,你以为,爹会怕事吗?”
“我信爹爹。”
“大将军,贺大人分明是怕姓秦的在他的地界出了事,无法向宫里交代。”
爹爹没理他,捋了捋胡须,吩咐道:“亦然听令。”
“派人看好这姓秦的,待我写明事实原委,快马加鞭送入燕京,等圣意裁决。”
停顿片刻,爹爹说:“今日我乏了,同嫣儿回府,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走了那姓秦的。”
爹爹,真英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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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爹爹兴高采烈地回家。
还没跑入青州城,雷子和林二娃早已领着一群娃娃兵等着了。
原来,他们也听到了风声,却不明究竟,只好一直在城门等我。
“你的小伙伴?去吧。对了,把那陈喜妹接进府里来吧,我怕她住在外面终是不够安全。若是将来要对质,还得有她在场才好。”
“好的,爹爹,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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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胜利来得如此容易。
我得意地将今日发生之事,前前后后又讲了一遍。
说到打得那姓秦的掉了一颗大牙,众人开怀大笑。
又一起到了喜妹家,告诉她爹娘,真凶找到了,不过得等些时日,为了安全起见,要把喜妹接进大将军府。
喜妹爹娘千恩万谢,只差跪下磕头。
隔日,爹爹还令人去找赵勇和罗平,以备旁证。
只有娘亲有些不安,她说:“百姓苦啊,得有人替他们做主。只是嫣儿,你未免太鲁莽,不该擅自动手,让人诟病。”
我安慰她道:“朗朗乾坤,岂容宵小得意。纵是皇亲国戚,犯了法,也应与民同罪。娘亲放心,爹爹是大将军,有他坐镇,坏人岂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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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爹爹做主,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一把大火烧了翠红楼,让里面的姑娘该回家的回家,能嫁人的嫁人。
青州城的老百姓齐声叫好。
没过两日,王平就不来娃娃兵团了。
接二连三,军营里的娃娃兵也都不见了踪影。
林二娃小声地告诉雷子:“只怕我们这一次惹了大祸。那翠红楼的老板正是贺非的小舅子。”
这么说,我是将守备大人一家子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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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满不在乎,“那姓贺的一家仗着与宫里沾亲带故,为非作歹多时,老子早不耐烦他了。
青州城自他来之后,多了多少腌臜玩意儿。这次,嫣儿虽是鲁莽,到底是为民除害,他能奈我何?”
娘亲不说话,只低垂了头。
爹爹不在的时候,娘亲到底动了怒,“嫣儿,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得好好收一收啦。”
好好好,只要大事已成,娘亲说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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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娘亲整天阴着脸,大将军府的气氛有些沉闷。
隔日,府里的守卫拿了一封信进来,说是给我的。
打开一看,是王平写的。
三页纸,只横七竖八地写了六七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