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不会是指熊生伟吧?
他不过十五六岁,那姓熊的二十大几了,还小兄弟?
不会因为,他是守备的亲戚,姓熊的不过是个门客,那怂货就低三下四的自称兄弟?
“你倒说说,是如何为他出头的?”我恨得牙咬,却故作崇拜,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他抖了抖肩,干脆就近坐了下来,“你想知道?”
“爱说不说。”我冷哼一声,撅了下嘴,抽身出了门,又一个飞身上了长廊。
心却狂跳,真相就在眼前,我欲擒故纵,不会让鱼儿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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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开了口:“我又没有说不说,你下来吧,我讲给你听。反正,你一会儿也要从你娘那儿知道。”
原来那日,他正闲得无聊,听得熊生伟低声下气向师爷汇报,说惹了我和王平,吃了瘪。
师爷一听有我和王平在,便叫那姓熊的不要生事。
而这姓秦的一到青州城,都是这混混带着他到处吃喝嫖赌,比在燕京城还快活,便起了心要为他打抱不平。
有意带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家仆,打算到邹大爷那去等我们,没想到等来了喜妹和赵勇。
一看喜妹的架势,只当是我,见我也没说得那么厉害,后来听手下说那人不是我,气不打一处来。
想着让人打了我的手下,再赶了出去,也算是替那姓熊的出了气。
没想到,一直忍气吞声的邹大爷,见喜妹被打,一时气急,挣扎着去拉扯他。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过就给了他一脚,谁知这小老儿一点不中用,当下就闭了气。啰,就这点事,你现在都知道了。”
他十分自得,“之前我就说他们多事,搞了这多麻烦,还不如让我直接来找你,把事儿说清楚了。你们难道会为了一个小老儿,就开罪我的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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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脑瓜子里是没装脑仁吗?
枉费我一番谋划,早知他蠢笨如此,哪用得着我劳神费心?
一转念,便知不是此贼蠢笨。
而是他实在胆大妄为,根本没把人命官司放在眼里。
如此草菅人命,竟还理所当然以为我大将军府、我寒嫣然也是那贪生怕死、同流合污之辈。
好个贼子,姑奶奶今日定叫你知晓青州城不是那法外之地,公义尚在。
我当下收起了笑意,盯着他,脸上寒霜渐起。
他有些不解,“你这是生气了?不过区区一小老儿,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再者说了,是他自己找死,不好怪我的。”
我用脚关了门,慢慢向他走了过去。
他总算有了害怕,后退了两步,有些怀疑地问我:“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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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势不妙,飞速往门口跑去,“我表姨还在你大将军府,你可不敢对我动粗?”
那是当然……真敢。
一个扫堂腿,让他先来了个狗吃屎。
不待他起身站稳,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他晕头转向,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半晌,脸上五指印起,方觉出了疼,气急败坏,声音颤抖地问:“寒……寒嫣然,你……你可知我是谁?你竟敢……打我?”
“你是谁不重要,后来如何了?快说。少说一个字,就叫你今日不能活着走出这大将军府。”
“我是……”
他的话音未落,我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叫你说正事。”
“我……”他捂了脸,后怕地看了看我举起的手,“我……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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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当然要走,那婊子……姑娘……姑娘进屋一看,立即叫喊着追了过来。我哪里耐烦理她……她不停叫唤,只好令人将她带上马车。”
正如所料,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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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呢?”见他不再往下说了,眼睛不安分地四处张望,我用脚踢了踢他:“想找救兵啊?放心吧,这里清静得很。”
他痛苦地咬着牙,讪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去了翠红楼。那姑娘被捂了嘴,还……”他小心谨慎地琢磨,“还叫嚷,我便让底下人带了她……到后面的房子。谁知,她气性大,不知啥时候挣脱了手上的绳子,跑了。”
他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