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不张口,我不着急。
十分悠闲地坐了下来,笑容中有点小调侃。
“我想起来了,你二人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人瞧见,但如果我将你二人带回大将军府,再令侍卫好好将你二人送回家去,你们意下如何?”
“小姐不可,你这是要我二人的小命。熊哥儿一旦疑心是我二人漏了风声,我二人只怕是……性命不保。”
“那不如你们悄悄地告诉我,拿了银子走人,只当我从未见过你们。”
我脸色阴沉,声音冰冷。
“以后,你们若有事,找到我,我可以让娃娃兵护你二人几分。”
他俩终于开了口。
声音小得像蚊虫,“小姐问的,怕不是贺夫人家刚来秦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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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秦家少爷?
怪不得林二娃一再琢磨,都没有想到青州城还有这么一号胆大妄为的人物。
怪不得那师爷阴阳怪气、推三阻四。
原来是守备大人的亲戚。
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不就是守备大人的亲戚,便能随便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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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拿定,来找雷子和林二娃,他俩也正好来找我。
他俩显然动了手,所获得的消息和我相差无几。
让他俩亲自带了赵勇去指认。
雷子神情凝重,问话时明显底气不足,“如果赵勇指认确是那秦家少爷,我们怎么办?”
“一旦确定,便报官抓人。若是州府衙门不动,我们先把人拿下再说。”没有迟疑,我毅然决然。
“只怕守备府不许。”林二娃也开了口。
“若守备大人包庇真凶,我找爹爹参他知法枉法。”我义愤填膺,绝不打算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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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没出门,就有坏消息。
赵勇和他爹娘离开了青州城,说是老家有事,急着回去。
罗平也被他姐姐带着离开了青州城,说是到姐姐那里去念书,再不回来。
王平令人带信来说,他姥姥病重,他娘亲带了他急往渭水城去了,七八日方回。
好好的,都说有事,怕不是知道真凶与守备大人有关?
遇事就溜,胆小鬼。
但这釜底抽薪的法子让人始料不及。我气愤不已,却无处发作。
正要回府,走来一人,是那师爷,“守备大人令我来相告几位,那邹民……就是你们所言的邹大爷并未被人打死,他的亲侄子接了他去,为他养老。我们已经找到人,也核实过了。
至于那陈家姑娘,我们也问清楚了,是与人起了纠纷,推搡中落了水,那人外逃,已经发文缉拿了。一旦拿获,必定严惩。”
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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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他们亲眼所见邹大爷身亡,如何去得外地养老?
喜妹明明会水,如何落了水就上不得岸?
可是,喜妹未醒,邹大爷不见,就连赵勇和罗平,都走得干干净净。
他们红口白牙地胡说,我们却无任何证据反驳。
“你们说邹大爷被他侄子接了去养老,可知,是去了哪里?我们自会上门探望。”思忖片刻,想不出别的主意,只有这条,可以试试。
师爷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我会穷追不舍。
但他到底老谋深算,不过片刻便点了点头,“也是,我回去问到详细的住址,再来告知。”
他的话滴水不漏。
一时,我们拿他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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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已见曙光,却没想到,一下子走进了死胡同。
就算那师爷拿来了地址,我几人找去,他既是早有准备,难道不会有别的借口?
那时,我们又该如何?
难不成让这真凶脱逃?
“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你们务必要保护好喜妹,万不能再让他们得了手去。只要喜妹醒来,我们就还有机会。”我说。
两个人,沉默着,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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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声回家。
大将军府外,停着两辆好生华贵的马车。
家里这是有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