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逻辑啊，那个季永晨看上了康旋，潘晓辉也喜欢康旋，你看潘晓辉就没有拿季永晨怎么样，他们天天看见季永晨纠缠康旋可开心了。”乔利利说。

“潘先生是个绅士，才不像那群粗人，是男人就该公平竞争。”马修擦拭着血迹说，“他们都嫉妒我，自从我认识何莘，每个人都嫉妒我。”

“如果季永晨上了康旋，就代表他们赢了周季氨。如果马修上了那个女兵，就代表穆勒先生赢了赖克。上了敌方势力的女人就是赢得了战利品，他们内部的女人即使单身也不能便宜了外人，这会让他们觉得屈辱。”杰克笑着说，“宝贝，你不懂男人的逻辑，这种事一点不新鲜，对于女性的看法，男人一点没长进。”

乔利利同意杰克的分析，越想越恶心。“男人真下流，我们不是在同一条船上吗？我们不是要一起飞往端顶星吗？我们不是一起战胜了砂蚁吗？为什么现在就斗起来了。如果康旋和季永晨在一起，马修和何莘在一起，我认为是好事，大家的关系会更好。”

“你太天真了，只有赖克、穆勒先生、周先生之间毫无芥蒂，大家的关系才会好，如果马修非要当飞船上的罗密欧，为了追求朱丽叶牺牲自己化解仇恨，我没有任何意见。”杰克大言不惭地说，“现在穆勒先生和周先生关系变好了，他们讲道理，我也能追康旋。”

马修处理完伤口，一脸平静，并没有因为挨打显露出任何屈辱感。“我一点不后悔，不管何莘愿不愿意做我的朱丽叶，我都尽力了。”他用抒情的语调说。

“老兄，没想到你还是个情圣，我真是小看你了。”杰克嘲弄地笑着说。

“我要是个男人，估计也要被他们打了，我也喜欢那个何莘，我们还一起看过电影。”乔利利说，“不管怎样，我以后还是要跟她交朋友。”

乔利利又去电影院见了何莘，她们默默看完电影，电影结束后依然并肩坐在那里，她们的后排就是几个雇佣兵，等他们陆续离开，灯光熄灭，电影院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何莘没有说话，只是用期许的眼神主动看了乔利利一眼。

“马修没事儿，放心吧，这点伤不算什么。”乔利利对她说。

“我非常抱歉。”何莘说，她隐没在黑脸里的脸像刀削的雕塑，每道线条都加深了。

“不用抱歉，你没有做错什么。”乔利利说。

“我很抱歉，为我们的人。”何莘直视黑暗中的屏幕说，“他们觉得他们在保护我。”

乔利利看着何莘的侧脸，非常羡慕她鼻子到下巴的线条。“你不像个需要保护的人。”

何莘扭过头笑了，这让她瞬间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他们要是也明白这个就好了。”

“你以前打过仗吗？”乔利利大胆地问，“你一定保护过别人吧。”

“当然了，我可是星际战士。”何莘说，提起这个，她有点骄傲，“我以前已经参与过灭虫战役，在太阳系，那是一种做成虫子的战争武器。”

“我听过这场战役，在飞船图书室也了解过那场战争。”乔利利说，她停顿一下，继续问：“你为什么也来到飞船上，你以前就跟赖克先生一起打过仗吗？”

何莘微微低头，像是在回忆什么。“因为我杀过人，杀过大人物，要上军事法庭，所以只能投奔赖克将军。离开太阳系去其他星球，过去就一笔勾销了。”

乔利利微微吃惊。“你是战士，杀人不是很正常吗？战士跟杀人犯不一样。”

“不，性质不一样，我是为了报私仇杀人，战争结束，各方都已经讲和了，我的战友却牺牲了，我无法接受，就私自暗杀了别人一个将领，这危害了战后和平局面。”

“战争就是这样，战士总是会牺牲的，为牺牲的战友报私仇，这种说法非常罕见，不过我能理解。”乔利利说，她发自内心欣赏这种没道理有感情的复仇理由。

“我的战友是我的爱人，所以才叫报私仇。”何莘说，她依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乔利利没想到何莘对她这么坦诚。“这么说，你爱过的男人牺牲了，真遗憾。”

“不，是一个女人。”何莘说，她看向乔利利，好像要考验她的看法。

“真是，非常遗憾。”乔利利喃喃自语，她被这个故事俘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