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楼贵为京都名楼,然而看客显然不够入流,个个木头桩子似的僵立着,连个上前阻止的人都没有。
“就没人管?”顾玲珑不解
那老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哥,你不是帝京人吧?这窦老板可是户部尚书窦老爷的亲外甥,他还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表姐。这窦老板平日里没少欺男霸女作威作福,可谁敢管呢?您瞧,那几个就是盛熙楼的小厮,不照样被窦老板打得满地找牙。”
“而且,我偷偷告诉你,那窦老板最大的癖好就是好,我看那小丫头今儿个是悬咯。”老伯怜悯地叹了口气。
户部尚书?贵妃?果真是好大的权势背景,也难怪他敢青天白日的仗势欺人。
戏台上,那老人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那小丫头跪在窦福面前不停地磕头哀求。
窦福拧了拧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蛋,狞笑道:“早干什么去了?大爷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现在以为给本大爷做小妾就行了?晚了!等弄死了这老头,爷自然会好好疼爱你!”
那窦福肥胖如猪,一脸油光满面,再加上好这一恶行,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
那丫头不过十二三岁,窦福也下得去手?
顾玲珑杏目微眯,袖口微微动了动。下一瞬,一只手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腕,顾玲珑侧头,慕君烨正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有血,君烨怕。”慕君烨边说边将高大的身体缩向她,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顾玲珑就是想动手都难。
早不怕晚不怕,偏偏这个时候怕。顾玲珑当真想揭开他的面具,看他那张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情。
“放手。”
“住手!”
清朗的男声与顾玲珑重叠在一起,顾玲珑顺声看过去,就见一男子上了戏台,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窦窦福对立。
男子一身墨色劲装,长发束成马尾,看起来甚为干脆利落。
是他?顾玲珑对这人有些印象,他来了的话,那位焉能不在?
顾玲珑不着痕迹地朝周围看了看,却并未发现那位的身影。她收回了手,不动声色地旁观着。
“哪里来的臭小子,也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信不信本大爷连你也一块削了!”窦福见有人多管闲事,立马凶相毕露。
连铮轻蔑道:“你连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有种就动你连爷爷一个试试?今儿个爷爷就教你这孙子做人的规矩!”
连铮语气张狂,比窦福还过之犹不及。顾玲珑知道他有轻狂的底气,可显然窦福却不这么想。
窦福仰天翻了个大白眼,“哎哟喂好大的口气!还从来没有敢在本大爷面前这么放肆!敢在本大爷头上动土,爷看你是活腻歪了!来人,给爷扒了他的狗皮!”
窦福一声令下,手底下的奴才们凶神恶煞地朝连铮冲了过去。
连铮连连摇头,派这么几个小虾米就想跟他动手,简直太不自量力了。他一个无影腿扫过去,立马横扫了一大片狗腿子。
他身形奇快,不出片刻便将所有奴才都打趴在了地上。
连铮将食指指向窦福,蔑然道:“下一个,就轮到你。”
窦福脸色铁青,他自负嚣张纨绔,哪里肯忍得了这窝囊气?他猛地拎起那小丫头,将一把刀横在了她的脖颈上,“你敢再动手,爷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