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这时候做饭用的依然是煤球炉子,文秀家里也有这种炉子,只是用的不多,但是她知道怎么用。阿姨已经在锅里加了水,放在炉火上,只不过没有打开火,水虽然热了,但是没有开。她过去把火打开,没几分钟,水就开了,她把四五十个饺子下到锅里,用勺子拱一拱,怕粘锅,然后就看着锅。水又滚起来了,她就加了大半碗水;过了差不多两分钟,水又滚开了,她又加了大半碗水;没一会儿,又开锅了,她就用笊篱把饺子捞出来,用凉水冲一下,倒盘子里。正要端到餐桌上,子君来了,文秀顺手递到子君的手里,子君就端走了。文秀就接着下饺子,这样下了三锅饺子,把饺子都煮好了,她才回到餐桌。期间,阿姨、子君、小芳都要来替她,她说:“我已经下手了,你们都不必再下手了,都去吃饭吧,马上就好了。”阿姨她们看替不出来她,只好又回到餐桌上。
文秀回到餐桌上,曾叔叔问她是不是准备报考职工大学,她说准备报考,曾叔叔也说这是个好机会,国家也承认学历,只是上学也是要认真学习的,要坚持下来,不仅能取得大专文凭,而且能学到许多知识,对于将来个人的发展有着预料不到的好处。曾叔叔问她想报什么专业,她想了想,说:“我觉得比较适合我的是财务会计专业,其它的专业都是业务方面的,可能学不会。”曾叔叔笑了,说:“你的想法很对,我也是这么想。”
曾夫人催着大家说:“都只顾着说话,忘了吃饺子了,赶快吃,一边说话,一边吃饺子。”
子健又给每人倒上酒,说:“今天是祭灶,已经开始过年了,咱们再庆祝一下。”
大家觉得这个提议很好,都端起酒杯喝酒。子健又给文秀倒上酒,说:“我再跟秀秀妹妹喝一杯。”
文秀笑着说:“我快要喝醉了,哥你饶了我吧。”
子健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你一点事没有,你今天喝的很实在,喝了有四两多,不过你看上去一点事没有,所以我想跟你再喝一杯。”
文秀认真地说:“一会儿你还要去送小芳姐吧?你别喝了,我也喝不过你。你今天喝的比我多,你也一点事没有。不过你晚上有事,就不要再喝了。”
小芳也劝子健说:“子健你也喝不少了,再喝也会失态的,别喝了。秀秀好能喝,子健喝不过你。”
曾义宽最后说:“今年这个祭灶过的好快乐,祝福子健和小芳和和美美,幸福美满!祝福秀秀更上一层楼!祝福小君、子梁好好学习,学业有成!”文秀说:“祝福叔叔、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愿!”
小芳也说:“祝愿伯父、伯母健康长寿!”
这样,就不再喝酒了,开始吃饺子。小芳说:“这饺子真好吃,伯母调的馅味道太好了。以后教教我,我也好好学一学,学会生活家庭才会幸福。”
曾夫人点点头说:“小芳说得对,家庭才是幸福的本源,没有家庭幸福,人是不可能幸福的。无论男人女人,都需要家庭的幸福,父母、子女和谐相处,平平安安,才能幸福。没有家庭的幸福,其他幸福不值得一提。”
曾义宽也说:“家庭幸福是不可替代的。”
吃完了饭,温小芳准备回家,曾夫人给她准备了一些礼品,让她带回去。小芳推脱说:“我来的时候啥也没拿,空手来的,走的时候怎么还能带回去礼品呢?”
曾夫人认真地说:“你是半道上过来玩的,不是专程来的,不应该拿礼物;你回去顺便捎一点回去,是表示他爸和我对你爸爸妈妈的问候,所以你不能推脱。”小芳只好带上。
子健站起来一走路,踉踉跄跄,有点不稳,温小芳说:“子健,你不用去送我了,我自己骑车走没问题。”子健坚持要送她回家,但是看子健走路不稳的样子,的确有点吃力。文秀和子君几乎同时开口说:“我去送小芳姐吧,子健哥别去了。”曾夫人笑着说:“干脆这样吧,秀秀和子君去送小芳,两个人做个伴,也更安全。”子君和文秀都说:“好。”于是文秀和子君各骑一辆自行车去送温小芳。
路上,温小芳对子君和文秀说:“子君,你哥喝酒比不上秀秀。我看秀秀喝的比他多,秀秀一点事没有,他却已经走路不稳了。哈哈,秀秀好能喝呀。” 文秀干脆地说:“我也是差一点喝多了,再喝下去我马上就醉了。”
她们骑车走了二十多分钟,温小芳就到家了,她家就在地区行署旁边,到了大院门口,温小芳与子君和文秀告别,自己进到院里,子君和文秀往回走。子君若有所思地说:“小芳她家住的好像是地区行署的家属院,挨着地委家属院,不过她走的是后门,不是前门。我家在地委家属院住过很短一段时间,那时候有同学是住在行署家属院的,我来玩过。”
文秀随口说:“小芳姐的爸爸肯定是行署的大领导吧?不然不会住在这家属院的。”
子君想了想,说:“有可能,听我哥说,她爸爸从郑州调来才一年多点,一般来说,大干部是从省里来的。我不懂这些,回家问问爸爸,他肯定知道。”
文秀边想边说:“城里和农村就是不一样,城里更尊重个人,农村不是这样。”
子君不解地说:“秀秀你说的什么呀?”
文秀解释说:“小君姐,你为什么对小芳姐不叫嫂子呀?俺们农村遇到这种情况都叫嫂子。如果在农村,我应该朝阿姨叫婶婶或大娘,可是在城里都是叫阿姨。在农村,一般来说,定下来关系之后,人们就改称呼了,比如小芳姐,你就该叫她嫂子了。你称呼她姐,我只好也称呼她姐了。”文秀想起来,佩轩的一帮小学、初中的同学,都称呼她叫嫂子,连名字都不叫,一开始自己听了脸红,后来就习惯了,也不脸红了。这会想起来,的确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子君并不知道她的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