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下得大了,路面上的水流动了起来,一条条细流向北汇去,最终流入那污水井盖。马蹄踏着泥水,被阵法阻挡的水珠顺着边缘流了下来,滴落在地。
那一波过后,又是死一般的安静,安瑜已经猜到还会有下一波偷袭,提醒众人做好防御准备,有符法的拿符纸,有刀枪剑载的握紧手中的兵器,丝丝金色法力在上面流动,会阵法的早已在手中布好阵法只等释放,怕死的葛逸当然是一手握剑一手捏符,双手之间浮着一座微不足道的防御阵法,连绳子都不牵了,反正是一直向前。慕容子月单手牵缰绳,手握着手枪,保险早己打开,枪口朝地,小拇指间还夹着一张符,就是不知道准备给谁用。
刚才那一波简直是把葛逸吓死了,一群小鬼散发着婴儿般的叫声,面容扭曲着跳下来,抓住一个人的后脖颈,把短刀扎入那人腰中,捅穿了腹部,虽有衣服上的阵法阻挡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什么用,那阵法如同塑料袋一般脆弱,也就只能挡挡雨水罢了,鲜血顺着马背往下流,被那小鬼松开的人直直倒在马背上然后滑了下去,眼睛睁得大大的,随即一缕魂魄坐了起来,与那人一模一样,尸体被遗弃,大概自己死,也是这样吧,不过幸好小鬼的目标是后面的人,他位于中间。
一只鬼扑向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那男孩一身西装,显然是富贵家的子弟,葛逸捏过一张火符,一束火焰喷射而出,将那将要向男孩扑来的恶鬼消灭,旁边的灰显看了他一眼:“你瞎操什么心?别人说不定比你还历害。”
葛逸不想理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灰显见葛逸这幅大义凛然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看来应该是没有了,单锋收到了葛逸传来的第二波捷报,也从各大部长那里得到了证实,从上次阴界与人界的进攻来看,这次应该也会来才对,但却没有,不免轻松一阵,头顶还是乌云还未散去,阳光被挡在了云朵之上,只有少数透过云层照亮大地,乌云成片成片不知为何,这一阵子非常多雨,貌似天公在哭泣一般,断断读读,也许是天气的原故,单锋的心情不太好,阴天总是使人这么烦闷,又或是柚子丢了的缘故,十分奥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次次抽出伪阴符又塞回口袋,苦竹看出了单锋的心事,其实单锋的心事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既使是苦竹。只是这次他稍有愤怒,如果抱着柚子打就好了,鬼知道他们那么弱,都是一些带着鬼牌的弱鬼,到时候葛逸凯旋归来问到该如何是好,得找个理由,或者,坦白从宽,估计那小子也不会怪罪什么,但心中难免过不去,虽是只小猫,但貌似跟了葛逸许多年了,都快有了灵性,以后要是有缘,修成猫仙也不错,还可以和葛逸那小子组个伴,就是不知是男是女但都怪自己一时大意,以后越美好,单锋心中愧疚便越大。
“不如贫增去找吧!”苦竹早已不再念经但单锋却没有注意到。
“罢了,不必劳烦,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哪有什么帮?佛法也是为了普渡众生,鬼也算众生,他们不听度化,清除也罢!”
单锋松开了那张伪阴符,把手抽了出来:“可你那有度化?不和我一样,一来便杀?”
苦竹一听,刚才的自己好像真是这样,挠了挠那光秃秃的头,索性再念起经来。
牛头坐在那石质大椅上,周围的蓝色烛台恍恍忽忽:“通天洞第几层了?”
那下面的是一身黑白二色衣袍的判官.:“十二层!”
牛头略有不悦:“怎么这么慢?”
判官不急不怒解说着:“通天洞阵法的效率是不变的,变的是一层层的阵法强度,强度越高进展越慢,而地狱层级阵法是层层递增的,之后的会更慢。”
牛头听得云里雾里,只知大概是慢就完了:“你有什么办法加快?”
“无!”
牛头气得想砸东西,但周围除了判官这个鬼就只有他屁股底下的石椅,不安的手又宁静下来,他总不可能砸判官吧!到时候还要靠他挖阵。
“那黄泉城如何了?”
判官恭敬地答道:“这不归我管,你应该找别人。”
牛头都快气大了,这文皱皱的说话方式怎么那么气人呢?
“那你去给俺找一个能说的来。”
判官面色不改:“这个我倒是可以。”
说完便退了出去,随之进来一个鬼卒,判官面前不能如何但这鬼卒面前他可不必畏畏缩缩,一掌挥出,无形的力道将刚进来的鬼卒扇了出去,那鬼卒又爬了进来,但还等恭敬地说:“牛大人有何吩咐?”
“黄泉城战事怎么样了?”
“回大人,目前两波攻势皆以我方败落,他们正在往阵法结点走去,分为三队。”
“带头的是黑无常?”
“并不是,是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
“实力如何?”
“至今没出过手,不知。”
“好,你下去吧!”
“是!”那鬼卒慢慢退走了。
一声枪响,绿色光线徐徐而升,不知何地发出的信号弹,绿得刺眼,周围街道一阵喧闹,前面街道,后方街道,侧面楼房的楼顶,窗户,小路,巷子,通风口各处皆冒出一个个鬼头,看来他们被包围了,那些鬼怪种或持弓,或持矛,或持盾,或持剑。上面皆有黑气流转,那是注入了法力的象征,他们像一支训练出来的部队,各负一方,各自坚守各自的职位,整齐划一,待全部出来这时,攻击全部发动,射向被困在道路中的二万人马,待发现之时,安瑜大喊:“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