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你在我陆氏祠堂胡咧咧什么?”陆氏族长自也知晓了前因后果,但他不能由着姜翠娘在他们陆家祠堂闹腾,打扰先人清静。
“陆族长,我怎么就胡咧咧了,分明就是你们陆家周氏那个毒妇想要逼死我家二弟二弟妹唯一的骨血啊!”姜翠娘说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陈春燕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默默流泪,心中对姜翠娘竖起大拇指,这话说得,真是精妙。
“姜氏,这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万事好商量,我们出去谈可好。”陆氏老族长心里跟明镜似的,今日这事必须妥善处理,不然日后定会麻烦不断。更为重要的是,大家同为青山村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能把关系闹僵。
“陆族长,我姜翠娘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要今日陆族长能做到不偏袒。”若是有半分偏袒周莺娘,她姜翠娘也不怕做一回撒泼打滚的泼妇。
“姜氏,不可胡言,陆族长可是十里八乡最公正不过的,还不快向陆族长道歉。”陈族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陆族长,我就是一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妇,不会说话,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其余陆氏族人听到姜翠娘这话,这还叫不会说话,好话歹话都让你说完了。
“不碍事,姜氏护侄心切,一时失言,可以理解。”陆氏老族长生气归生气,但也知道这事是陆继堂家的那个蠢妇引起的,若解决不好,日后还有哪家人敢把女儿嫁进他们陆氏,他陆氏女郎又有何家儿郎敢迎娶。
“陈平,还不将你婆娘,侄女从陆家祠堂带出来,有什么事出来解决,别扰了先人清静。”陈族老发话,陈平和陈春英进去把姜翠娘和陈春燕带了出来。
陈族老和陆老族长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去晒谷场,那里地方大,可以容纳两族人。
事情的经过是村长媳妇朱鹃说的,昨日陈夏川和陈春英分别去村长,里正,陈族老,陆族长家说阿姊家还有几个夏瓜,本该由阿姊亲自送去让几位长辈品尝一二的,但昨日阿姊不小心扭到手,暂时提不了重东西,此事住在村头的村医李老头可以做证。
今日一早,朱鹃和里正家的儿媳阿苗,遇到陈族老的媳妇闫婶子,陆族长的媳妇花婶子,四人一同朝陈春燕家走去。
陈春燕才刚把人领到后院一会,便听见前院似有人在叩门,留下姜翠娘陪着她们,四人一番说笑后,各自摘了一个夏瓜,高高兴兴的正准备返回堂屋时,恰巧将周莺娘的一番话从头至尾听了个全,花婶子的脸色当场就阴沉下去,而姜翠娘则抄起一旁的扫帚朝周莺娘冲了过去。
陆继堂听完前因后果后,面色涨红,他知晓莺娘觊觎陈家丫头手中的卖瓜钱,却万万没想到,可这也不太对啊?以他对莺娘的了解,是不会这般急切且直白的。
陆铭先是错愕,继而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这是他娘说的话,他娘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事。陆铭将目光转向陈春燕,只见陈春燕站在姜翠娘身后,默默流着泪。
“周氏,可有此事?”陆老族长被气的直发抖,他陆氏一族的名声都被这蠢妇败完了。
周莺娘向来精明,善于算计。然而,这一次她也觉得自己异常地急迫和冲动,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但她心里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认下这件事情。
"春燕啊,周姨我是一时着急昏了头,周姨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春燕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周姨这一回,好不好?" 周莺娘一边说着,一边做出要下跪的姿势。
"周莺娘,你这个遭瘟的,你存了心想将人逼上绝路吗?" 姜翠娘紧紧抓住周莺娘,生怕她真的跪下去。因为一旦周莺娘这么做,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周氏!" 陆老族长气的直发抖,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面,声音震耳欲聋。周莺娘连忙站直身子,擦掉眼角的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向陈春燕道歉,并表示刚才是她发病导致胡言乱语,请陈春燕看在将来大家成为一家人的份上,能够原谅她这一次。
这时,陆氏族人和陈氏族人才知道,这陆铭和陈春燕之间竟然订有娃娃亲。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人大为惊讶,让原本紧张的气氛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陈春燕立刻收到几股不太友好的视线。
“我看这门婚事也没必要继续了,你陆周氏的家门,我家燕儿高攀不起。”姜翠娘沉声道。
“姜嫂子,这都是我的错,但这门亲事是春燕她爹亲自为春燕定下的。”周莺娘没想到姜翠娘会说出这番话。
“哼”姜翠娘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这门亲事是二弟订下的不错,可你陆周氏一句自己犯病,就这般放肆欺凌他唯一的骨血,二弟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也是不愿再续这门亲事。”
别看姜翠娘一直在针对周莺娘,她也同时在暗自观察着陆铭。陆铭的沉默让她失望。先且不论周莺娘做的事对不对,单就陆铭站在那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这种毫无担当的行为实在令人无感。
陈春燕与陆铭的婚事,自是不会因这事而成功退亲,最后再在周莺娘各种道歉表态保证下,暂时落下帷幕。
姜翠娘送陈春燕回到家,留下一句话才转身往陈家老宅走。
【宿主,你这是个险招。】
【那也得试试,万事都要有个出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