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群调整者的报复吗?为两年前的恐怖袭击复仇?
那为什么明明有的是武装卡特尔的武器,却偏偏要用一把能查出是PLANT购买的枪杀害父亲?
而且,父亲的行踪是怎么泄露的?那封匿名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以至于让父亲临时改变了行程?
范永仲觉得这些谜团像是浓雾一样将他围住,又在一点点地变成绞索,随时准备勒在他的脖颈上。
正想着,身后走过来两个人。
一转身,加百列叔叔和一个看上去有点眼熟的金发青年走了过来。
那绞索勒脖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请节哀。”那名青年抢先开口道,“范叔叔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谢谢,”范永仲道谢,但又疑惑地问道,“请问您是?”
“是我啊,亚兹拉尔!”金发青年笑着伸出手来,“穆尔塔·亚兹拉尔,五年前在你的生日会上我们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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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兹拉尔?亚兹拉尔财团?
范永仲的眼睛微眯,但还是微笑着伸出手握住。
他可太熟悉了,有名的反调整者反到魔怔的财阀家族。
蓝波斯菊那群疯子背后最大的金主。
同样是军工复合体,其他人想的是怎么让争端激烈点好给两边卖武器,他们想的是怎么让争端激烈点好干死调整者。
军工复合体里被蓝波斯菊思想反向洗脑的典型案例。
穆尔塔的手抖了一下,像是想要抽出去,然后又停止了动作,但是手还是很僵硬。
范永仲松开手自然垂下,只见穆尔塔的手微不可察地在裤腿上蹭了蹭。
“……这家伙,就这么厌恶调整者吗。”
心里嘀咕了一下,范永仲转身向加百列问好。
“多谢您帮忙打理父亲的丧事,加百列叔叔。”
“你父亲就像是我的亲兄弟一样,这点事是我应该做的,”加百列拍了拍范永仲的肩膀,说道“永仲,你父亲的遗嘱已经在律师那边找到了。”
“谢谢,您说就行了。”范永仲深吸一口气,“我能撑住。”
“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庄园的土地、房屋,以及房屋内的一切都将由你继承,还有他所持有的海伯利安集团全部股份也都由你继承,换言之,你现在是安纳海姆电子工业集团和范氏财团的最大股东。”
“以上这些财产包括他的其余财产由他名下的安纳海姆慈善基金会代持,由我负责监督,等你满十八岁后正式交还与你。”
“谢谢您,加百列叔叔!”
旁边的穆尔塔看着这一切,怪异的笑了笑。
“还有就是,你父亲有一份特别遗嘱。里面的要求是,在你能够继承他全部的遗产后,由你代表你们家族成为理事会理事。”
“理事会?”
“或者应该说,是我们这些真正掌握财富、站在世界顶端之人的理事会!”穆尔塔骄傲地抬起头斜眼看人,说道,“我们就是理法,LOGOS!”
“而你,在有资格继承范叔叔的一切后,就有资格与我们并肩了!”
他摆出了一副“凡人,还不顶礼膜拜”的架势,看的范永仲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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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家中。
范永仲醉眼朦胧的醒来。
眼前是漆黑一片的房间。
明明是上午十点,但是房间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窗帘挡住了一切亮光。
一切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因为父亲不会再回来了。
范永仲瘫坐在沙发上,手边是一瓶瓶的酒。
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再也不会一边喊着“我回来了!”一边迈进家门了。
他再也不会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好小子,干得漂亮!”一边拿出自己喜欢的阿斯拉达模型说“这是礼物,要珍惜”了。
他……
范永仲一遍遍地回忆着童年与父亲的点点滴滴,生怕忘记哪怕一分。
回忆总是格外美好。
“特别是当你永远失去了什么东西的时候。”范永仲这样想着,再度拿起瓶子喝下一口酒。
他的视线再度模糊。
“怎么好像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是我幻听了吗?”
不对……这声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