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跑的话，应该会被送去福利院，可我已经太大了，没人会领养我。

“福利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样处处受欺负。暗无天日地长大，还不如在外面自力更生。

“你觉得我选得对吗？”

黄凯听完了阿里的故事，没有发表意见，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开始感慨自己的人生，

说：“我大概就要失业了。人工智能比我干得好，最近很多人都被裁了，也许下个月就轮到我了。

“这事瞒不住我的岳母，她认识的我的同事。她知道后，最近老是羞辱我，甚至还怂恿我妻子，离了婚去给贵族当情妇。

“老实说，我不认为她给人当二奶能赚得比我多，毕竟她长得也就那样。可是我岳母这样对我就太过分了，我的确想买把枪杀了她。”

阿里问：“杀你岳母，还是你妻子？”

黄凯犹豫了一下说：“我……要不……都杀了吧？”

“那你不能去正规商店买枪，会留下记录，人死了，警察第一个就怀疑你。做个膛线划痕鉴定或者检查下弹壳、撞针什么的，就能确定是你的枪。”

“所以买你的枪，不用登记，就查不到我了？”

“没那么简单，你有很多问题要考虑，比如，尸体要怎么处理，你想过吗？

“你怎么避开无处不在的监控录像、怎么回答案发时间你去了哪儿、怎么不留目击证人？

“还有脚印、指纹什么的，哪怕就是掉了根头发，都能查到你。你不像是个能把这些细节都处理周全的人。”

“诶，你不是要卖我枪吗，怎么好像在劝我放下屠刀？”

“错！我是利诱你，劝你换一把更大的屠刀，过更好的生活。”

“什么意思？”

“干吗不换个思路？”阿里换了一种启发性的口吻说，“你吧，年纪不小了，丢了这份工作，很难再找到更好的。

“岳母看不起你，你妻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这么对你，不就是因为钱吗？假如你发了横财，她们还敢小瞧你？”

黄凯嗤笑一声问：“怎么发财？抢银行吗？”

阿里狡黠一笑，“嘿，说到点上了！”

“抢哪家银行？”

“你身后这家。”

黄凯回头看看自己工作的地方，觉得荒诞可笑、匪夷所思，只当对方是在逗乐。

他自己也跟着哈哈一乐，说：“我们银行大概是除了A联储总部金库之外最安全的地方，就算你在梦里都进不去。”

“你要是一起做这个梦，那就不一样了。”

“你……”黄凯重新打量阿里，慎重地注视着对方的双眼问，“你是认真的？离我远点！”

“你把杀人的想法告诉了我，假如我去告发你，你就完了。”

“这算什么威胁？幻想又不犯法！”

“但你的计划泡汤了。我看得出，你是真想杀了她们。你想想她们知道以后，会怎么加倍羞辱你。我不相信你不在乎，更不相信一亿联币打动不了你。”

“一亿？每……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