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文克新一再吃亏忍让,打算用手机转账支付“罚款”时,就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这年头谁会不带手机?
难道是像他一样,担心上了电塔,身体通电把手机电坏?
不可能。
首先人在空中只要不接地,没有电势差,带电作业其实并无电流。
他们又不像文克新,用盐水棉绳放下去接地,故意触电。
其次,电工是穿了全套专业防护服装的,并不妨碍带手机。
而反过来,在这荒山野岭从事危险工作,万一出点事故,或遇到野兽,最重要的就是及时打电话求救、报告准确位置。
然而两个人都不带手机,实在可疑。
最明显的动机,就是想隐瞒位置。
什么人这么小心,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
也许是经常杀人的人!
这就不得不让人立刻警觉起来。
他马上想起在地府看到的,关于自己死亡经过的概述:
“登山途中被人迷晕,卖给医院,摘除了心脏等多个重要器官后,毁尸灭迹。”
寥寥数语,触目惊心、怒发冲冠。
此时此刻,时间、地点大致都对得上,只是没在半山腰,提前了些。
他有理由怀疑,面前两人就是前世残害自己的凶手。
这两个电工利用工作之余的闲暇赚外快,在方圆山一带守株待兔,寻找独行的登山者下手,完全有这个可能。
弄晕了人,扔掉供体的手机,抬下山去,联络下游团伙来接,运到黑心医院,立刻做配型检验,要么当天,要么翌日,抓紧取走器官动手术。
至于供体本人,就像档案上说的,毁尸灭迹。
有人在登山途中坠崖摔死,或者在山里打猎被野兽吃了,找不到遗骸,太正常了。
警署和救援处才不会为一个低等平民劳师动众,派大批人马展开大范围搜索。
事情就以失踪人口不了了之,或以意外事故快速结案,不会留有什么隐患的。
这种买卖早有成熟的商业模式,熟门熟路。
现在,一桩仇怨算是了结了一半。
文克新顿感轻松畅快,淋着雨,就像冲澡一样舒服,洗去压在心头两个月的委屈和愤恨。
重生归来,他每天都在脑中为今天的复仇做计划,幻想过无数次凶手的模样。
每个周末都重返方圆山,进入危险的深山,考察地形和猛兽出没情况。
他既害怕提前碰到凶手,又期待对方的出现,伴随着神力自动提升,带着这份矛盾心情,焦虑度日。
今天终于相见,尽管一开始差点和原计划背道而驰,最终还是回到了正轨,一切顺利。
直接凶手已宰,至于是否要找惠更斯医院的麻烦,幕后黑手要不要根除,文克新还需仔细盘算。
这种生意的背后必定是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牵涉的势力集团不容小觑。
文克新从小谨记母亲对他说过的话:
可以记仇,但凡事先要掂量自己的能力。
他回到先前那座电塔下,从草丛里捡回自己的手机,没被淋湿,好好的。
从定位来看,他从未离开过这里,没遇到过那两个电工,没进过深山。
回城的路上,他花了两百元,从路边其他打猎者手里买了两只又肥又大的野兔,还有一条野生鲶鱼,满载而归。
天边亮起闪电,文克新转头遥望,心想:“该修炼个什么功法或法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