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克新思维如电,而且始终保持高度戒备,在中年女人做出异动的刹那间就反应过来。
他瞳孔一收,视线聚焦在敌人手上,原地一个转身边腿,再次像个圆规似的飞转一周,高位横扫,
从对方侧身位置阻断了她的直刺攻势,一腿抽打在其腋下。
女人的身体被这一脚狠狠踢飞,重重砸在旁边的大树上,大口吐血。
大树被她撞得一阵摇晃,枝叶乱颤,哗啦啦抖下一场雨中雨。
她感觉自己的脊背断了一样剧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文克新再次走近。
然而自己却连爬都爬不动,脑中怕死的恐惧情绪已膨胀到了极致,
某些身体机能不再受意识控制,自动开闸,屎尿横流,在大雨的冲刷下,同周围的泥土混为一体。
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马上又哭喊起来:“大哥、大爷、爷爷啊,求你饶了我这次吧!
“我也不想干这种缺德的买卖啊,我原来也是好人啊,才开始干这行没几天啊!
“要怪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啊!
“不对,怪那些放贷的,怪那些有钱人。
“我女儿才上初中,就为了买个新手机,别人骗她贷款,越贷越多还不上,又被骗去卖肾还钱。
“哪知道,那些野医院条件根本不行,我女儿手术感染,就这么死了。我又找谁算账去啊?
“大爷行行好,我也是苦命的人,我只是不想再受穷。
“我就想,如果再生一个孩子,我一定要让他过好日子,能住上好房子,别人有的他也有,不用再去卖肾。
“别人杀我女儿,我找人偿命、赚钱养家,我是个妈妈,我有什么错吗?”
文克新一脚把她的脸踩进泥里,无情地说:“你有没有错,去问判官,我不管。”
说完,他来到她的后方,两脚下去,跺碎了她的一双脚踝,再次听见震动山谷的尖叫声。
他蹲下来开始搜身,对她说:“可以再大声点,不够疼的话我再帮你一把。”
从女人身上又摸出了一大把钱,和先前男人的加在一起,大概有1500多元,相当于文克新大半年的工资。
文克新装好钱,这就准备走。
女人反倒好奇了,哭着问:“你不杀我?”
文克新冷淡地回答:“不用我动手。死在你们手底下的那些冤魂的滋味,自己也尝尝吧!”
说完,他对着山林深处发出奇怪的叫声,模仿受伤动物哀嚎,吸引掠食者前来享用。
他想干什么,不难看出。
女人吓得哇哇大叫,但求一死,“不要,求你别!你杀了我吧,让我痛快点行吗?”
他平静如水,轻声回答:“不行。”
女人发疯地尖叫,怒吼着问:“为什么?我是想害你,但世道就这样,怪我吗?再说不是没害成嘛,我还什么都没干,你为什么非要做这么绝?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
“呵,让你死得明白,凭什么?”
文克新最后看了一眼打斗现场。
先前打得并不激烈,所以痕迹并不多、并不重。
三人的脚印很快就会被大雨抹平,指纹、头发、皮屑等细微证据也无需担心,等下自有猛虎、棕熊或是野狗群来破坏得一干二净。
其实更大的可能性是,就算很多年过去,都不会有人再到这里来,不会有人发现中年男女被啃成碎渣的白骨和其他遗物。
他心情平静地往山外走去,健步如飞,轻快而迅捷。
在他走后不过几分钟,一只满身黑黄花纹的大虎,带着两只半大幼崽,循着刚才的叫声,闻着血肉的气味,顺利地找来了。
五脏六腑、皮肉脑髓,不会有什么东西被浪费。
虎走狗来,狗走鼠至,干干净净。
两个冤魂飘飘荡荡,去了地府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才落得这个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