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侯永康回答，用有些疑惑和惊讶的神情看了一眼李尚泽，随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看李刚亮。

李尚泽把手转向李刚亮，李刚亮也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密缝起的双眼，仿佛在期待他会说出什么话。

但李尚泽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简单地握了一下手，就松开了。

“有点儿小摩擦正常，我跟刘兴初中时候还打过一架呢！”李尚泽说，看向身旁的刘兴，刘兴把头扭向另一侧笑了笑，把那只有些肥胖的右手在脑袋右侧摆了摆，好像在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当时他还没现在这么高，要不我就不敢打了，那次打得真是……哎，我咋说到这儿了，”李尚泽有些惊讶地说，仿佛这些话并不应该对眼前这三个并不熟悉的人讲。他有些尴尬地看向李刚亮和李令辉，“行，那要是没啥事儿，我俩就走了。”

“好，没事儿，明天我把烟拿给你，”李令辉说，朝着李尚泽笑了笑，这次不是伪装出来的笑。他仿佛由于解决了一桩麻烦事感到自豪，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又补了一句，“李哥慢走。”

李尚泽转过身，摆了摆手，随后跟刘兴一起离开。

李尚泽和刘兴走后，李令辉第一个开口，仿佛为了缓解仍有些紧张的气氛，用惯常的嘲弄和玩笑语气说，“还打球吗？”

“不打，回家了，”李刚亮说，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瞅着李令辉，仿佛在打量一个刚认识但不很了解的人，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身旁的这两个人，好像他们在之前都有意潜藏着另一个身份，在遇到紧急情况时便会跳出来，用那种平时完全看不出的沉着和冷静处理棘手的状况，只有他是单纯地、始终如一地将自己所有的情感和想法摆在桌面上，毫不掩饰。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股莫名的、罕见的哀伤。

“可以呀！‘李哥’都叫上了。不得不说，你确实有点儿东西，”他用那种往常的轻松戏谑的语气说，随后略一停顿，轻轻叹息了一声，接着压低声音，用一种仿佛朦胧、冷淡的莫兰迪色调的感伤语气说，“要是我，肯定解决不了这事儿。”

“那必须！”李令辉显然有些洋洋自得，没有注意到李刚亮语气的变化。他用右手拍了拍胸口说，“不然你以为呢，我凭啥能跟全班同学都打好关系的？包括不少女生。”

“确实挺厉害。”侯永康有些倾佩地说。在这一点上，他确实觉得李令辉挺厉害。

“哎哟！我没听错吧？”李令辉故意做出有些夸张的惊讶神情，看着侯永康，又看了看李刚亮，仿佛侯永康真的说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他接着说，“这可是你第一次夸人呢！我回家得找个小本儿记下来。”

“实话实说。”侯永康说，被李令辉的话逗笑了。

“谢谢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