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白清雪觉得他目光冰冷,带着杀意。
她赶忙挡在宛红身前,扶住了夏凉榉,抢先开口道:
“殿下没事吧?姐姐她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殿下若是要怪,便怪我吧!”
夏凉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不知为何,忽然笑了。
“本王什么话都还没说,你便这般急着出来担罪,又怎知我一定会怪罪?”
白清雪见他这般反应,松了一口气。
“可你既然说了——”夏凉榉话锋一转,“本王倒真想罚你一罚了。”
宛红听了这个,心中担忧。
冲撞王爷的罪责不轻,况且本就是因为自己武断,才酿此大祸,又怎好让白清雪为自己担责?!
但她却不敢站出来,只能悄悄拉了拉白清雪的衣角,让她别再说了。
可白清雪却不怕——
一来,这事出的确有因,就算要罚,也不会多重,宛红毕竟也是担心自己,帮她担罚,也是本分;
二来,这里这么多人,他夏凉榉方才已然给自己造了个明君角色,就算此刻心中有气,也不会立刻拆了自己的台,判下重罚。
“王爷要罚便罚吧。”
看着白清雪严肃的表情,夏凉榉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瞧你,这么严肃做什么?不过是过几日有个接风宴,想让你陪本王去罢了。”
这动作颇有几分暧昧。
但白清雪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眼下受制于人,不能不点头。
“好,到时候本王自会来接你。”
待他走了,宛红叹了口气,落下泪来。
“清雪妹妹,自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我想站出来,可又不敢......”
白清雪虽然不怪她,但心里也不痛快,没说别的,只将桌上的钱交给宛红,又把夏凉榉交代的事说了一遍。
宛红攥着那钱,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她拉过白清雪的手,紧紧握着。
“我听说,那些达官贵人们,常带着貌美的女子去宴席之上,聚众亵玩奸淫以为乐......都是我的错......”
“这是怎么了?”采女自后院走来,看到白清雪脸色难看,宛红拉着她哭成泪人,自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得了逞。
“方才寿王殿下驾到,说不日要带清雪,去赴宴呢......”宛红叹息着,又落下泪来。
寿王?
采女不解。
她本想作壁上观,可毕竟告了病假,总不便在院里闲逛,因而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是该说说被赵公子轻薄的事吗?
怎么反而扯上了寿王?
“这不是好事吗?”采女强笑着道了声“恭喜”,“既如此,你们哭什么?”
宛红正要骂她没心肝,却被白清雪抢先开了口:“红姐舍不得我走嘞。”
“走?上哪儿去?”
白清雪笑笑,却不说话。
采女顿时明了——这蹄子,是攀上高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