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傻了眼。
“啥?寿王?你们搁这唱戏呢?寿王会到这穷乡僻壤来?!我不信!”
夏凉榉淡淡一笑。
“此人屡屡出言冒犯本王,还意欲调戏本王的朋友,该当何罪?”
衙役严肃道:“回殿下的话,此人......其罪当诛。”
夏凉榉听了,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擒住赵公子,将他顺势压跪在地上。
眼见这情势,赵公子终于是信服了,惨白着脸色,哆嗦起来。
“草民,草民不是故意要冒犯殿下的......草民只是,不知道这沽酒女,原是您的朋友......”
夏凉榉敛起笑容,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倘若换个人,你便可以随意轻辱了?”
“不不不,草民没有这个意思!草民也是受人挑唆,一时又多饮了几杯酒,这才会失了理智,做出这样轻率的举动!请殿下明察!”
“受人挑唆?你且说说,是谁挑唆你的?”
“是,是......”赵公子犹豫了一下,“是采女......”
“采女是何人?”夏凉榉问。
“乃是这店中,另一个沽酒女......草民与她还算认识,她说新来的沽酒女总是抢她风头,让我帮她教训一二——草民也是一时糊涂啊殿下!”
白清雪听了,只觉得心寒。
她还以为,采女待她是真心实意的,没成想,笑脸背后竟藏着这般算计。
“父皇自幼时便教导我们,治下万民,皆是手足兄弟,要惜之爱之。我那兄长,虽然手段强硬了些,却仍旧惜民爱民。你算是什么东西?就因为这一点点缘由,轻贱别人性命尊严,简直畜生不如!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言毕,夏凉榉一挥衣袖,引得一片喝彩。
等赵公子被带走,他又朝着围观人群道:“恶人已经惩治,诸位可以放心了。此行本该是本王兄长来,可他公务实在繁忙,这才遣了本王,看到这城中安定,想来他与圣上,皆能安心了。大家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要坚信,即使相隔遥远,陛下他也是记挂着诸位的。”
众人高呼陛下万岁,随后便各自散了。
夏凉榉看向白清雪,玩味笑道:“昨日便见到你了,还以为看错人了,没想到就是你。怎的,还在躲我那二哥?”
白清雪不言语。
“你放心,本王自不是个长舌的,你若是不想说,本王便不问了——对了,一会儿本王要去见那太守,你这里最好的酒,来上一坛,一会儿本王叫人来取。”
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定金,尾款容后再付。”
白清雪不想和这等麻烦人物有什么额外的纠葛,忙说:“店小,概不赊账,须得一次结清才好。”
夏凉榉闻言,露出些惊讶的表情,打量起白清雪来。
“你的确和原先不一样了,有意思。可本王决定好的事,谁也改不了。”
宛红听来找她的伙计说店里出事,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一进门就看到夏凉榉几乎快要贴在白清雪身上,只以为他便是那个登徒子,也不过问,扳过他的肩,朝着他面门便是一拳。
“你便是那狂徒?!敢在我店里撒野?!”宛红厉声喝道。
白清雪慌忙拉住了她。
“误会了!误会了!姐姐打错人了!”
听了这话,宛红一愣,看到夏凉榉的正脸,她惊呆了,赶紧跪了下来,叩首道:
“寿,寿王殿下!”
且看两道鼻血,顺着夏凉榉的嘴唇下巴,直滴到前襟之上。
夏凉榉眉头拧在一起,好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