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魁按艾莎的指导,戴上耳机、鼻塞与眼镜,正打算打开她所说的档案文件,却又停了下来,透过眼镜看着艾莎问:
“我想问你,你凭什么相信我?”
她说:“我不是说过‘识人是第一步’吗?如果我不会识人,我又怎么可以处在这个位置?”
他点头表示认可。
艾莎把陈可魁的手翻过来让手掌朝上说:
“我可不像你们阈内王国的术士那样会看手相,但我会根根据你过去做的一些事来判断你是什么样的人。陈,我告诉你,我们每个人,在一生中会遇到哪些事也许由不得我们选择,但是每个人都可以选择遇到事情时的态度,老狨的死,你的态度告诉了我一切!我再把你以前的事关联起来,就非常信任你了!”
“你就不怕我是装给你看的?”
“有必要吗?那个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可是,你现在已经爱上了我。”
“你不值得爱吗?”
“好吧,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不会给你机会准备的!”艾莎说,“将来我要让蓝星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好吧,”陈可魁说,“但是,在我们阈内王国,应该说你是我的!”
“那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到那个时候是我说了算!”
“可以,那现在是我说了算,你得开始了解情况了,证件来了,就去干活!”
“当你的工具人?”
“不,为了我们!”
“好吧,有些事,与我自己直接关联,就算你不让我去做,我自己也要做的。”
艾莎开始调资料,让陈可魁先从扬那边入手。
“很多事正在进行,不过你得从布氏财团的南风组开始!”
陈可魁才刚刚开始浏览概要,就被一个被血染得通红的沙发给惊呆了,这张沙发本应该是白色的,上面摆放着一个一米多长的长腿兔子公仔,公仔的腿也被血染得通红,地上积聚了一大滩血。
他想马上就点开看看,却被艾莎拦住了:“你得先了解全局,整体过一遍,然后再抓重点分别查看。”
“这是哪里?”陈可魁指着画面中的沙发问。
“阈内,布氏财团的南风组,食堂的大师傅詹五九家里。”
“谁的血?”
“他的女儿,詹楚玉。”
“多大?”
“九岁。”
“她怎么了?谁干的?到底为了什么?……”
艾莎被他一连串发问搞烦了,连连摆手说:“行吧,算了算了,你点开自己看吧!”
陈可魁自己已经反应过来了,一阵心堵,呼吸也陡然紧促了:“是…,是芳姨,芳姨的女儿!我知道了,是她!我得看看阿鲸那个畜牲到底是谁!”
艾莎说:“那你就应该往前看。”
她轻轻拍了拍陈可魁的肩膀,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我不能呆在这儿,我得让你自己安心地看下去。”
陈可魁现在已经没有心情跟她说什么,只是沿着标题往前找,最终停留在名为《周至,待宰的羔羊》上,因为周至是东皓的同事,还到医院看过他。
这个视频文件的封面与芳姨女儿遇害的那个视频《滴血的玩偶》一样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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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个已经推上了工作台,下一个就轮到周至了。
从他这个位置看得更清晰:工作台上被固定得只有眼球与手指能动那个谁,正在被拔除毛发,这只是第一步。
周至刚才那个位置已经观赏过一次全过程,但他并没有像工作台上那位那样已经被吓得昏迷了过去。
吓晕也没有用,那人现在已经痛醒了,正在大喊大叫。
周至没有吓晕过去,而是在跟身边的一位看守或者工作人员闲聊着。
“工作台上的那个谁也是布氏财团的?”他努力地转头,尽可能地看着这个瘦高个,“以前没见过呀,哪个部门的?”
瘦高个瞥了他一眼问:“这很重要吗?”
周至眼睛动了动,不屑地说:“那也没必要最后时刻失了分寸,多没面子呀!”
“你也知道是最后时刻呀,上台了就知道还有没有面子。”瘦高个说。
“知道,你不就是说脸皮也会被剥下来么?”周至撇了撇嘴,“看来你不懂什么叫面子。”
那人又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周至说:
“哎呀,这么跟你说吧,我是懂的,弄死人嘛,也就两种目的,因此就有两种方式:
“其一呢,就是清除路障,挡了路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拖沓不啰嗦,干净利索不留痕迹;
“其二嘛,当然是杀鸡儆猴,弄死谁不重要,弄给谁看才是重点,所以呢,就要慢慢折磨到惨不忍睹。
“你看,你刚才也说了,他是不是我们布氏财团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你们要弄给谁看呢?
“这一定都是有记录的,视频可能还会被永久保存。
“所以嘛,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别让看的人笑话。”
那人面无表情地说:“还有其三,比如报复,也会叫对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