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她是伊玛人,她不姓贺,而是姓贺田,她现在服务于伊玛的‘新垣公社’。”
陈可魁不信:“那她为什么要为你们做事?”
艾莎说:“她没有为我们做事,但是扬却在私自与‘新垣公社’合作,你听懂了吗?”
陈可魁问:“好吧,你说过的,我明白了。然后呢?”
艾莎说:“不,你没听懂。”
陈可魁说:“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听懂了与我有关的事:这么说,真的是芳姨让我回不去的?这边也是?”
艾莎说:“你甚至可以怀疑就是她让你头痛的,因为那辆石化能源摩托车到现在还停放在你当年的床头。”
“石化能源?床头?”陈可魁努力地回想着,终于想起来了:
三年前,柳二哥订购了一套魔方文偶放到火州城东的大柏树庄园3号院,由于其中一个文偶出逃到东都里进行自己我改造跃升,引起了官方的注意,柳二哥让他与柳伶幺一起配合官方行动,并尽量把控制与清除魔方文偶的方法整理出来。
那天他回风龄传媒向柳二哥汇报完工作后,他就回他地下车库尽头那间单独的小房间休息去了。
他记得应该是大清早他就惊醒了,是一辆汽油摩托车驶进了车库,停在他那个小房间附近,车头离他的床头不到两米,内燃机的轰鸣声在这宁静的空间里显得特别刺耳。
自很多年前的石化危机之后,蓝星上已经没有可采集的液态石化能源,从此,燃油车只是在影视剧里还会重现。但那辆车确实是一辆燃油机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干脆打开门到附近的地下卫生间去洗漱,但是他并没有看到驾驶它进来的人。
他经过那辆摩托车时,他还摸了摸它,当时有一种感觉是怪怪的——他感觉它像魔方文偶一样,也是活的。
现在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头痛就是从那之后开始的,他睡进那个房间,他的头痛就会加重!
他惊悚地看着艾莎:“这么说,伊玛的里川那个归郎庙也有同样的什么东西放在我的床头墙外边?”
艾莎问:“这很难吗?”
他明白了,难怪他离开那里,不用吃药也不再头痛;他现在认为,那些药根本就是没有作用的,只是每次他吃过之后,那个可以让他头痛的东西就会挪开一段时间而已。
他现在真的很想再回到里川,去那个老庙里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艾莎问:“你为什么不是想着回到阈内王国的火州城?你不想把那辆摩托车拆了?”
陈可魁说:“是呀。但是它为什么至今还停放在那里呢?”
艾莎说:“你既然认为老狨是身不由己,为什么不可以认为贺田芳也是身不由己呢?”
陈可魁愣住了:“你是说:芳姨她也出事了?”
艾莎轻叹着说:“陈,不同时段的你并不是一个人,我也是,她也是。”
陈可魁没听懂她的意思:“你这…,怎么说?”
艾莎说:“昨天的你与今天的你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一样,她也一样。”
陈可魁似乎听懂了,他说:“好吧,芳姨当时应该确实是主动害我的,因为她的目的;但是,现在的她,甚至更愿意跟我合作,我们一起去对付她的老板,是这样吧?”
艾莎说:“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期望,你很期望结果是这样的。”
陈可魁开始为贺田芳担心了,虽然他已经认为是她害了自己这么久,他像对待老狨一样,自己说服自己,一定要当她也是身不由己。
她一个女人,流落在异国他乡,而且还被“新垣公社”这样的组织控制着,不听他们的还能怎么办?
她送过他,在轮船上七天六夜,因为她自称是继母的闺蜜,他一直把她当自己的长辈,他甚至感觉她就是自己的姨娘,就算一路没什么交流,心理上他已经把她当亲人了。
他很关心她现在的处境。
按艾莎这么说,她现在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他急切地问艾莎:“你说,芳姨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艾莎低着头不看他,“她有一个女儿,叫詹楚玉,是跟布氏财团南风组的一个大厨生的,但是,前不久,被一个叫阿鲸的人给强暴后用落地灯的立柱捅穿了孩子的肚子。”
陈可魁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嘶哑着声音问:“这个叫阿鲸的鳖孙子是谁?”
艾莎说:“你知道也没有用,阿鲸是跟着链爷混的,在木州,那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陈可魁不管他是哪号人物,他现在只要知道他到底是谁,他在哪儿!
艾莎说:“你急也没有用,如果贺田芳现在没有被新垣公社的人关禁闭的话,别说阿鲸,就算是那个所谓的链爷,她也可以一并将他们全抄了。”
芳姨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然还被关了禁闭!这让陈可魁如何接受得了?
他紧握的双拳开始颤抖!
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艾莎拉着他站了起来:“陈,老獏与他侄子正在离开,我们也该走了。”
陈可魁用颤抖的声音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艾莎说:“武蓬离,詹卫侯国南部靠近陀伦的边陲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