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哉游哉,脸上明显是一副欠揍的表情。围着花静姝转了一圈,她又口出狂言:“等我成婚,我要比你还在意自己的夫君。”
商雾雪上次拦路截马的事儿还没给个说法,花静姝至今还在生气,她愤愤撂下一句“你的婚事你自己做得了主吗,你就在这跟我比。”然后扭头扶着谢璟就走了。
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
快速出宫坐上马车,一路上都安静得不行。
只能听见马蹄嘚嘚的声音。
花静姝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这么窝囊,她爹在大殿上那么看不起他,周围还有不少人。
想必明天街头巷尾都会传出来一大把流言。
比如什么花太尉为女揭伤疤,谢战神殿前丢颜面。
花静姝坐在车里胡思乱想,甚至已经想到他回到王府之后,对着自己怒而和离的场景了。她时不时看一眼谢璟,发现他一如既往地开始发呆,眼睛又开始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马车穿过最后一个巷子,稳稳地停在定王府门前。
谢璟掀起帘子下轿,又把她扶下车,带着丹固快步离开了。
“主子,这……王爷不会以后都不理你了吧。”冬砚满脸担心。
花静姝此时心里本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听了冬砚的话心里更堵了。
“那能怎么办呢,我爹那个样子,丢人都要丢到整个上京城了。”
几人无精打采地回到葳蕤轩。
葳蕤轩是花静姝在王府的住处。
她大刺刺地往贵妃榻一躺,让小厨房先上一桌吃食。
在皇宫待了大半天,除了齁得不行的桃花酥和一个陈年老瓜之外,什么好的也没吃到。
作孽啊。
饿死了,她准备大吃一顿再考虑和谢璟以后的事儿。
正值新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即使如丞相府这样一家子心都黑到底的,府中也高高挂上了红灯笼。
这个时间下人们本该放松了好好玩儿几天,可是他们却依然站在各自岗位上,对着寒风瑟瑟发抖。
冷风就算了,不过是身体受些罪。
可怕的是精神上受到的摧残。
无他,只是因为商越从宫中回来后就发了好大的脾气。
书房中传出一阵噼里啪啦哐哐啷啷的声音,下人们在外面一听,就知道是丞相老爷又在书房内摔东西了。而且看阵仗,这次的事可是让他无比生气。
“流泉!”商越在室内大喊一声。
门口一小厮听了立马开门进去,其余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爷有何吩咐?”流泉面带笑容,说话的声音轻快极了。
商越站在书案旁,浑身颤抖,脸色涨红,鼻孔张大,一看就是被气急了。
又看这个把事情办砸了的小厮还有心情开心,他直接抄起桌上的砚台朝这碍眼的下人砸去,“跪下!”
砚台擦着流泉的额角飞过,很快那处就缓缓流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他显然是被吓到了,双腿发软,不听使唤地跪在地上,“老爷,不知小的哪里做得不对?”
“我且问你,之前交给你办的那件事儿,你是找谁办的,让他现在过来!立刻!马上!”
看着流泉迷茫的双眼,商越知道这次是他自己所托非人了,闭了闭眼,实在忍不住又开始咆哮:“蠢货!就是让你找刺客那件事!”
流泉明白过来,立马以头抢地,“老爷明查,我是找的道上最专业的人做的,他们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不管是谁做的,现在让他过来!”
“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