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
她今天吃了一笼包子,那商雾雪明天就要吃两笼。
她这个月戴五十两的珠钗,那商雾雪下个月必要买五百两的玉钗。
她夏天穿银丝撒缎裙,那商雾雪冬天必有一条金丝绣牡丹披风。
每次花静姝买什么东西,或者做什么事儿,商雾雪都要跟她比,而且必须得要比过她才行。
她想想就头疼,也不是很想跟商雾雪照面。
毕竟她现在嫁了一个大瞎子,谁知道这商雾雪会不会为了攀比,去给自己找一个熊瞎子呢?
依照她的疯样儿,还真说不准。
“花静姝,你刚刚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
花静姝头皮发麻,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但商雾雪显然不准备放过她。
“你去把那几个人再叫回来,我也要杀杀他们的威风。”
“而且要比你更威风才行。”
明明是平地,这对主仆却脚下一滑。
花静姝紧紧抓着冬砚的胳膊,扭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商姑娘,这太为难我了吧。”
“有什么好为难,你做得,为何我做不得?”商雾雪双手执扇,静静立在一株帝女花旁。
花静姝努力稳住身体,认真地说:“商姑娘,正所谓时间不等人,刚刚那种场合,故意去还原它的话,就没有那个味儿了。”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试探地问:“要不然,下次再遇见这种事,让你先来?”
“也可。”商雾雪留下这俩字,带着婢女走了。
终于打发走了这尊邪神,花静姝愤愤开口:“这偌大的京城,难道就没有正常人了吗?这菊花宴,我真是一点儿也赏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想的,她明知道我不愿意理商雾雪,她还非要我来这!”
“小姐,低声些。这不比太尉府,你可别落了话柄。”
冬砚轻轻扯了扯花静姝的袖子,又说:“那边宴会开始好一会了,咱们也该过去稍微做做样子,来都来了,不好再躲藏起来。”
她说得很对,确实不好在别人的地盘躲懒。
花静姝勉强打起精神,理好思绪,回到前厅赏花。
她轻轻走到花武身后,看到她大哥捏紧拳头,肌肉紧绷,好奇道:“大哥,你怎么了,浑身紧绷绷的,好像要去战斗一样。”
“小妹,柔弱的商姑娘被她二妹当众羞辱。她二妹把她的扇子划烂了。”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花武语气略急:“只有你没看见,大家可都看见了!商姑娘被她二妹欺负了!”
“啊?”花静姝不理解她大哥在想什么,扭头问冬砚:“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但又没完全看见。”
“那你到底看见没!”花武看着冬砚这个样子更急了。
“大公子,奴婢看见了——如果这是您想听的话,那我昧着良心说一下也可以。”
好嘛,果然是奴随正主。
主仆两人都是一样地不着边际。
花静姝又问她大哥:“更何况,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她被人欺负了?”
“当然是站在正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