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娘,”谢璟行到近前,“刚刚出言相助,谢某感激不尽。”
花静姝原先只是在谢璟游街时远远看过他一眼,当时只觉此人气质出众。
如今近看,才发现他容貌相当俊美,眉目英俊,五官分明,端得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尤其是那肩部力量,仿佛可以扛起两个自己。
她轻咳一声,觉得自己想远了。
只是谢璟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如今黯淡无光,花静姝不禁想到,若是没中毒之前,它会有多么亮呢。
美色在前,她看得入神,也忘了礼数。
冬砚在后面偷偷扯她腰带,她才猛然惊醒,刚刚好像有点失礼。
花静姝赶忙向谢璟行礼,抬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他唇边略带笑意,没多想便说道:“王爷不必妄自菲薄,我只是见不得这群躺在祖先功德簿上装模作样的人罢了。”
“况且宫中御医无数,你的眼睛定有法子可以恢复。”
“是吗,原来你只是看不得这些不仁不义之事,”谢璟说着低下头,一下褪去刚刚的强势,脸上仿佛染上一点脆弱之色,“我还以为花姑娘是为我这未来夫君鸣不平。是我想岔了,原本我就看不见,花姑娘被迫接受圣上赐婚,心中不愿意把我当做夫君,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他说话间隐约还带着点颤音。
什什什……什么,他在说什么。
花静姝被这一番夫君不夫君的话烫到了耳朵,魂也被此人勾走了。
她鬼使神差地上前握住谢璟的手,目光诚恳,“你以后是我夫君,我们夫妻一体,自是要相亲相爱的。”
话音落下,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是,这进度好像有点快了吧,谁来救救我啊。
花静姝脑中轰鸣,在心里疯狂摇头。
她尴尬之余,侧头看一眼谢璟空洞的双眼,心中没来由闪过一阵怜惜。
他现在这么脆弱,一介战神失去光明,跌落凡泥,想必心中有些怨怼,现在还被当众羞辱,换谁也受不了。
等他眼睛治好了,还要镇守边疆。
可别到时候眼睛没治好,心理也出问题了。
想到此处,花静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王爷,既然我们以后是夫妻,那从现在开始,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花静姝,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她继续捏紧谢璟的手,却发现谢璟的手也好好摸啊,她忍不住蹭着谢璟手上的茧子,细细感受她手心传来的酥麻。
慢慢的,她发现谢璟耳朵尖尖染上一点红色。
低头一看,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亲密。
花静姝慌忙弹开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我先去赏菊了,商姑娘这菊花宴整得挺不错,你也好好玩会。”
她撂下话,扭头拉着冬砚落荒而逃。
这对主仆一气跑到外面的月亮拱门旁边,冬砚对着她比个大拇哥,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小姐,你可真是这个。”
花静姝一把打掉冬砚的手,脸颊红得像个猴屁股。
她看起来太热了,不停地用双手扇着风,又感觉身上也麻麻痒痒的。
还没等她冷静下来,就看到丞相府大小姐商雾雪款款走来。
这商姑娘一身月白收腰纱裙,走起路来翩翩然然,引得纱裙带着些波光流动之感。
那身姿,那仪态,不愧为世家贵女。
但花静姝才不愿意承认世家贵女是这样式的,因为这商雾雪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跟她比。
整个人邪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