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困于府中,无法外出,于是寻了大厨房新来的小丫鬟相助。
每次都会给人一两银子当作好处费,且每次所找之人皆不相同。
让她们在采买之时,顺便帮她当些东西。
只捎带脚跑个腿,就有一两银子能赚,这银子来得如此轻松,自然不乏有人甘愿帮忙。
手镯、耳饰、头钗、锦帕,但凡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柳墨凝包起来,让人帮忙当了。
通身的家当,换回来八十两银子。
她去管事嬷嬷那里探过口风,陆府买丫鬟,最贵也没有超过五两银子的。
留出五两银子赎身,余下的,出了府之后,便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了。
左右在府里没几天当差的日子了,她也怕陆沉渊发起疯来不管不顾。
这几日伏低做小,曲意逢迎着,哄得陆沉渊很是高兴。
好在陆沉渊虽然禽兽,却也没那么不分场合。
只要她在书房里顺了他的意,由着他胡闹,他便在有外人的时候收敛许多。
当然,胡闹过后,还有每日雷打不变的一碗避子汤。
她本就是陆沉渊的丫鬟,去书房伺候他天经地义。
陆沉渊自然不会大嘴巴,到处宣扬他与丫鬟的二三事。
柳墨凝巴不得瞒着所有人。
所以这段时日,府里倒也没传出闲话。
这日,陆沉渊一早便出了门。
柳墨凝难得清闲,左右府里主子一个都不在,拎了壶粗茶,去荷花池上的亭子里纳凉。
天朗气清,荷风送闲。
柳墨凝一口甜糕一口茶,正乐得自在,不长眼的却来了。
“某些人真是好不要脸,青天白日的就往少爷的书房里钻,暗地里打的什么主意,真当这满府的人,都瞎了不成!”
柳墨凝一眼扫过去,只记得此人也是前些时日新进府的丫鬟,好像是叫什么秋菊的。
能认得秋菊,还是因为管事的杨嬷嬷,认了她做干闺女。
原想着能被杨嬷嬷看重,怎么着也是个知进退的。
没想到却是个十足十傻的。
柳墨凝一个丫鬟,颜面自是不要紧。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污了陆沉渊的美名,秋菊莫不是活的太久,嫌命长了。
秋菊虽是个二等丫鬟,可自从认了杨嬷嬷做干妈,满府的下没有人不给她一丝面子的。
她自认为有几分姿色,前日还求了杨嬷嬷,想让她帮忙疏通,近身伺候大少爷。
杨嬷嬷在陆府干了半辈子,深知这位少爷不是个听人摆布的,自然一口回绝了,还警告秋菊,让她休要再提。
秋菊自认为不差,还识得字,若伺候少爷,定能红袖添香,传为美谈。
那个墨凝看着便呆愣木讷,凭什么她能伺候少爷,她秋菊却不能?
思来想去,心里越发不甘,索性来寻柳墨凝的晦气。
柳墨凝只当秋菊狗吠,根本不搭理。
可她越不理,这狗越是狂妄,以为她怕了,吠起来没完没了的,吵的人头疼。
柳墨凝拍了拍手上的甜糕碎屑,盯着秋菊,满脸不解地问她,“关你什么事?”
这不屑一顾的样子,秋菊一下子便炸了,泼妇一般抡圆了手掌来打柳墨凝。
“下贱的小娼妇,左右不过是供人消遣的通房,连个姨娘都算不上,你狂什么狂!”
柳墨凝没料到秋菊会动手,反应满了半拍,左脸上被挠了两道鲜红的道子。
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赶忙后退几步,皱着眉,满眼嫌弃,“真是粗鄙,怨不得少爷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