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听闻今儿的南宫信来到了府上,为何此时会在花园之中遇见他?
心中尚且是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信就已经是信步前往,与此同时的祁倾寒的身上多出来了一件尚且有些温热的薄薄的披风。
祁倾寒一怔。
“才下过了雨,姑娘怎么穿的这般的单薄就出来了?若是不小心着凉就不好了。”南宫钰皱眉看着祁倾寒,语气之中的担心倒是显而易见。
最近这段时间京中一直在下雨,倒是冲淡了刚刚进入夏日的炎热的温度,正是难的的凉爽的好时候。
祁倾寒反应过来,后退一步冲着他行礼。“臣女参见三皇子。”
“哎,此处并无外人,何必那般的客套?”南宫信一边说着,一边就作势要去将她扶起。
祁倾寒无法,也只好是自己起身,避免两人之间的接触。
南宫信见状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装作无事一般的收回,看了一眼此时的天色,问道。“方才刚刚下过雨,姑娘怎在此时出来了?”
“谢过三皇子担忧,臣女不过是索然无事,出来走走。”她无意与南宫信交谈,面上始终都带着冷淡的疏离。
偏生这位在整个朝堂之中被人传闻最有有眼力见儿的人,此时就像是未曾看见一般,依旧是百般的嘘寒问暖。
“哦?倒是我欠考虑了,姑娘一直在房中带着,确实是会烦闷异常。”只见南宫信有些懊悔的点头,皱眉思索片刻松开,眼底的笑纹荡漾的看着祁倾寒。
“今儿恰逢百云坊有了新进来的稀奇玩意儿,若是姑娘有兴趣,不妨与我出门看看?”
皇室之中的人鲜少有不好看的,三皇子更是其中的翘楚,一张脸足以迷惑京中大大小小的姑娘们,性子也是控制的恰到好处,温和之中又不会太过的亲昵,将分寸把握的正好。
就单单的看此时,他身高高上祁倾寒一头,此时微微低头,看上去倒是使他少了些寻常之中的皇子的尊贵的气质,多了些寻常公子的温润,唇边浅浅的笑着,某种似乎是闪烁着某种光芒。
这副模样若是让祁玉容看去,必定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可是此时他面前的人,是祁倾寒。
是已经栽在他手中一次的祁倾寒,前世之仇,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个人之前也是这般,不断的给自己一个假象,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为他死心塌地。
同样的套路,她若是再一次的深陷其中,那当真是愚蠢之极。
“臣女身子不便,三皇子若是有兴趣,京中想来是有的是女子欣然前往,臣女就不打扰三皇子的雅兴了。”祁倾寒依旧是保持着寻常时候的疏离的态度。
面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假笑,皮笑肉不笑的行礼,在别人的面前她尚且还可以伪装一下自己,可是在这个人的面前,她总是忍不住的回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手中抓着自己方才为她披上的披风,视线目送着她背影的离去,南宫信的眼中闪过了些冷意。
不过是个庶女罢了,若不是因为受宠他才不会费尽心思的搭讪,却不想她却是不若其余女子那般,对自己的计划始终是不上钩。
太傅祁成表面上确实是看好他,可是因为秦府事情的失手,秦丞相那边必定会严查,此时想必已经是有些眉目,他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南宫信深知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强。
那日沉山寺的尸首他让人去看过了,有些是南宫钰的手笔,可是大部分的却还是些手法凌厉的一刀毙命,看上去却是像是杀手所为,据他所知,那日与秦玲在一起的人,只有一个祁倾寒。
以防万一,他必须要得到祁成完完全全的支持,若不然秦丞相与他通风,自己的处境就有些堪忧了。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之间就已经是那六月初五,还有两日,就是南宫钰的生辰,皇上十分重视这一次的宫宴,一切都是按照南宫钰的喜好布置,声势浩大。
她以身子不便在府中修养为由,在这段时间不断的搜集关于那十几年前的姜氏与陈氏生产的时候周围的人的资料,最后却是收获甚少。
除了这件事情,她也在不断的重视着另外的一件事情。
“小姐。”窗外传来了有些冰冷的声音,祁倾寒从自己的思路之中回神,“进来。”
半月相处,萧慕也渐渐的没有初见的沉默,只是到底还是性子寡言,很少说话,祁倾寒随意的给他弄了个正经儿的身份,他就悄无声息的在府中住着。
“秦丞相那边似乎是查到了些踪迹,我暗中透露,将他的注意力引到了南宫信的身上。”一身黑衣的萧慕仿佛是整个人融入了夜色之中,冲着祁倾寒说着。
“有没有打草惊蛇?”祁倾寒皱眉。
“不曾。”萧慕摇头。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想要搬到南宫信,就要从两个方面下手,一是破坏他的计划,让那些前世的横死者们知道他的真面目,二就是让看好他的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