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请最好的医者给公子治伤!准备热水,先给公子清洗伤口泥污!再端碗鸡汤来给公子暖暖,动作要快!”
高奴县衙,高县令手忙脚乱地吩咐完,诚惶诚恐地来到苏傅跟前请罪。
“公子,高奴县十几年未出一起贼人截杀路人之事,今日这事实乃、实乃不同寻常,还请公子明察啊!”
高县令的意思是,这不是山贼劫道,是有预谋的刺杀,所以跟高奴县的治安没有关系。
苏傅来这里可不是来追究一个小小县里罪责的,他淡淡说道:“扶苏只想借县衙养伤,以待父皇诏令,至于刺客,发生在高奴县辖下,自该由你去查。”
高县令忙道:“是是是,下吏定会细细查找,给公子一个交代。”
“嗯!”
苏傅应了一声,看向摆在地上的手提包和背包。
“高县看看此为何物?是吾自一名出逃刑徒手中夺得,是否为高县丢失物品?”
高县令仔细打量着两个包,“此物看着有些怪异,好似并非我大秦之物。”
又蹲下摸了摸外面,双手去扯外皮,试图打开手提包,发现根本扯不开。
“此物似皮非皮,似布非布,坚韧如皮,却又光滑似绸,外表无任何开口,仅凭双手,怕是打不开。”
高县令说着,对一旁侍从道:“拿匕首来。”
一听这家伙要动刀,苏傅急眼了,放下茶杯走过来,“既非高县丢失,那东西便由吾带走。”
说完命圆润把包提起来。
高县令好奇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但见扶苏并没有让他看的意思,他也不敢提。
这会儿看病的医者也来了,苏傅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医者去往后院休息。
苏傅身上没什么严重的伤,主要是自己划的一道口子和滚落山坡时磕撞留下的淤青,再就是被荆棘割的几道伤口,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但苏傅想回咸阳见秦始皇,所以轻伤也得说成重伤。
他一会儿喊头疼,一会儿喊胸口疼肚子疼,搞得医者和高县令心惊胆战。
忙活了半天,实在查不出症结所在,只能开些消肿散瘀的药试试。
…………
再高明的医生也治不好装病的病人,苏傅吃了三副药,症状非但没有好转,第三天疼痛反而越发严重。
“公子,如此下去不行啊,您还是快点回咸阳吧!”
高县令几乎要给苏傅跪下了,公子如果死在高奴县,别说他,怕是整个县都要陪葬。
“没有父皇诏令,扶苏不能私自回去。”
苏傅虚弱地躺靠在榻上,脸色苍白,态度却十分坚定。
高县令劝道:“下吏前日已派人将此事呈禀郡守,您的随行侍从也回去禀报陛下了,接您的车驾应当很快就到,您可先行启程,半道就能遇上。”
苏傅还是摇头,“父皇诏令一日不到,扶苏便不能走回路。”
又问:“可有查到刺客?”
“未曾!县尉带人将附近山川水泽翻了个遍,只抓到些许亡人(逃匿兵役人),未见刺客身影。”
这个结果在苏傅意料之中,对方既然敢做,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高县令猜到可能是咸阳有人想置扶苏于死地,但他一个小小县令,哪里敢往那方面查,最后结果大概就是抓几个亡人做替罪羔羊。
这不是苏傅想要的结果!
他得给高县令一些暗示,但不能让圆润听到。
圆润和仲康从小就侍奉在扶苏身边,是他最亲近的人,如果扶苏的性格一下子转变太多,必会引起二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