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周老闻听此言先是一怔,继而蓦然望向姜劲,眼里充斥着不可思议:
“这侍郎体内,竟有如此大的机缘?”
念及于此,脸上已经挂了些担忧。
方才姜劲问起这贾瞎子的来路时,自己确实是有所隐瞒,毕竟是自己帮贾瞎子成了行子人,底细自然要探清楚,可也没跟姜劲细说。
一来这行子人的底轻易是不能漏的,二来也是考虑到这贾瞎子身上所生之事太过蹊跷。
这贾瞎子打小家里的双亲便没了,靠着乡邻的百家饭长大,可为人却十分木衲痴傻,唯独嗜画如命,但又资质平平,毫无天赋。
长成后,乡邻也不是没给他找些活计,可这贾瞎子除了作画时瞧着像个正常人,做其余事时便又变得痴傻。
可偏偏画技极差,便是连年画也没人找他去作,寻常只有零星的人来找他绘些画本,也是因为找不起旁人,而他只需要给些吃食便可,他也靠此维持生计。
帮人一时还好,哪有帮人一世的道理,久而久之,乡邻见他执意于此,便也不再多顾及了。
可不知什么时候,这贾闲忽然似变了个人一般,画技变得神乎其神,很快便在十里八村传开了名声。
乡党们多是庄家把事,自然闹不清这贾闲是怎么了,只当他是开了窍,便也实打实为他高兴。
而来找贾闲作画的人也快将门槛踏破了,可他虽然画技变得极高,但除了给人作画时,其余时间仍像之前一样痴傻木讷,只知道傻笑,连个囫囵话也说不清楚。
虽然这贾闲看起来痴傻愚笨,可也架不住声名打的响,这年景,乡里若是出了个不用靠力气便能赚银子的人,那可是任谁都要高看一眼的,很快前来撮缘的媒婆便是络绎不绝。
这贾闲从小便是被这些乡邻拉扯大的,大伙见状凑一起一合计,便帮他做主应了门亲事,又帮扶着走了三聘六礼,在乡里办了个喜宴。
可谁能想到,入了洞房后,乡邻正在宅院里喝酒划拳,却见那洞房里忽的传出一声新娘子的惨叫,紧接着,那新娘子便推门逃了出来,满脸惧色。
乡党们见状连忙跑到屋内,却见衣衫不整的贾闲仍坐在喜榻上,痴痴的笑着,众人便问那新娘子生了什么事。
那新娘子支支吾吾的一说,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贾闲不知何时已经自宫了。
洞房虽未圆成,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新娘子便也认命似的跟着贾闲过起了日子,可村里的闲话也一直没停,贾闲也被村里人戏称为公公画师。
原本只是些闲汉顽童的玩笑话,可谁知没过多久,朝廷还真的差人将贾闲请到了宫内。
进了宫后,因画技精湛,贾闲很快便成了御用画师,特被召到宫里为贵妃作画。
他笔下的贵妃,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可有一次不知他当时犯了什么毛病,竟当着贵妃的面,将自己的招子给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