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梅花瓣,却吹不散情愫。
尽管练浮生心中始终留有白莹的位置,江婉莹却能放下一切顾虑,突然紧紧地吻来。练浮生感受到的是一个轻柔的触碰,就像轻触一片羽毛。
那般柔软,那般无声。
梅林深处,雪花落下,将两人身影掩在寂静之中。
或许因这突如其来的吻,使他心防松动。此时语言已无关紧要,唯有这片梅花林,见证了他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反观江婉莹,心中狂跳,柔情溢出,难以收回。
良久,方将片唇挪离。
殊不知,追嗣与虞疏儿行至梅林幽径,正逢此情深一幕。虞疏儿呆立地望向二人,吃惊的模样如是闹了鬼:“老头回春了?”
当练浮生瞧见虞疏儿那表情,不禁一怔。
江婉莹满心羞涩,亦见两人傻眼模样,嘴角尽是尴尬。
追嗣头皮发麻,丢下一句“非礼勿视”,拉着师姐扭头而走。
练浮生清了清嗓子,“要不,你们听我解释解释?”
但此时,二徒已远远遁走。
江婉莹低眉垂首,轻抚衣襟,羞涩映于清澈眼底:“前辈我……”
练浮生静下心绪,知此情不宜,有意断道:“若想好去处,便离开羽山吧。”说罢,他身形一转,默默而去。
江婉莹顿时沉郁,消瘦又凌乱,病得命悬一线。
此时除却静,也唯有痛心。
梅花庵内。
追嗣微微一笑:“师父好像有些尴尬……又有些惶恐?”
虞疏儿莞尔:“千载一时,老头能不悸动吗?”
追嗣挑了挑眉,继续打趣:“话说莹儿姐,真是一点不给师父拒绝的机会啊?”
虞疏儿嘴角翘起:“他为什么要拒绝?情字之深,哪管年龄高低啊。”
追嗣嘿嘿一笑:“嘿,一树梨花压海棠。”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亦乐乎地探讨起来。直至门口寒风乍起,白光照进堂门。练浮生听得二徒议论,脸色一沉,轻咳道:“你们两个,议论什么呢?”
虞疏儿一惊,立刻收了口。
追嗣挠了挠头:“嘿嘿师父,我们只是……只是随便聊聊。”
练浮生却反常地怒道:“往后不许再议此事!”
言毕,不悦而走,归于己室。
二徒面面相觑,无不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