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妈妈,我一定会跟贺家人好好相处的,如果贺唯琛不好好对我,那我就勇敢退婚!”
阮栀言眉目灵动,目光中透着狡黠之意,略施粉黛,一颦一笑间,难掩俏丽风姿。
她穿着一条纯白色连衣裙,黑色长发遮盖住瓷白的脸颊,纤细的身姿犹如被落雨打湿的栀子花,惹人怜惜。
“行李箱您都给我检查了多少遍了啊。”阮栀言无奈地笑着,“该装的东西早装够了。”
阮母着一袭黛色素雅旗袍,坐姿端庄,肌肤凝白如脂,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丝毫不显老态。
她不舍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默默咽了下去。
阮母侧过脸,偷偷揩了下眼角,待容色恢复如前才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栀栀,虽然咱家不比从前,你可千万不要自卑,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是你永远的后盾!”
这时,张嫂敲了敲门:“夫人,贺家人已经来接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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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栀言这一趟是去贺家小住一段时间,两家老人向来交好,小辈也保持着良好的交集。
之所以让阮母如此不舍,是因为表面是去贺家小住,实则阮栀言跟贺老太太唯一的孙子贺唯琛有婚约在身。
今年阮栀言已经二十二岁,马上大学毕业,理论上也到了履行婚约的年纪了。这桩婚约只是老人随口订下的,如今年轻人婚姻自主,毁约倒也没什么。
阮氏集团曾经生意蒸蒸日上,主做奢侈手表品牌,近几年没有完成转型,失去了竞争力,倘若有贺氏相助,将核心科技注入其中,东山再起倒是不难。
刚下过一场雨,夜色浓重,幽昧的路灯下,月亮只余一尾纤细的影儿。
西装革履的男人立于黑色商务车前,男人身量修长,站姿清瘦笔直,光是轮廓就觉得冰冷。
阮栀言小跑着过去,笑声如银铃般响起:“贺唯琛!”
对方不答一言,阮栀言倒吸一口凉气。
贺唯琛就在她对面的那所大学,是人气最高的校草,长相英俊帅气,少年感十足,两个人也清楚未来要结婚,见过好几次。
感情……应该勉强还算不错?
起码阮栀言并不讨厌他。
怎么今天贺唯琛这么高冷了?平时他话挺多的啊。不对,贺唯琛怎么穿西装了,他之前不是说过,这玩意过于板正,禁锢住他的自由,打死不穿西装的吗?
男人脚上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干净无尘,一看就价格不菲,往上,是质感优越,面料挺括的裤管。
阮栀言慢慢捂住嘴巴,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堪堪将头抬起来,与男人平视,清甜的嗓音无端多了几分怯懦:“小叔叔。”
“小叔叔,贺唯琛呢?怎么是您来接我?”
尽管贺浔州只大她四岁,可毕竟比她的未婚夫贺唯琛大了一个辈分。
她听说过一些他在商界的传闻,他叱咤风云,在京北担任要职,将金融圈搅得天翻地覆,又异军突起,一手建立寰宇资本,坐稳商界一把手的位置。
贺浔州淡淡道:“我刚开会回来,顺路带你回去。”
司机立刻为她将后车门打开:“阮小姐,您请进。”
阮栀言上车之后,心神不宁,一颗心像是绑了块石头,直直地往湖水里坠落。
明明说好的是贺唯琛来接她,怎么突然又不来了?
该不会又谈恋爱了吧?
“在想什么?”身旁波澜不惊的嗓音响起,如玉石相撞,泠泠悦耳。
阮栀言抿了下唇:“小叔叔,您工作那么忙,麻烦您来接我了。”
言外之意,如果贺唯琛没时间过来,那么她可以自己过去。让长辈接一个小辈,她心里其实过意不去。
贺浔州的嗓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不用跟我客气。”
车身划过泥泞,偶有几次颠簸。两个人靠得极近,男人昂贵的西装面料与她娇软肌肤相触,带来丝丝酥麻。
阮栀言不动声色地向右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