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也闻到味了？”

“这镇里的机缘可容不下两个千山境啊……”

“周礼，那书生现在何处？”

周礼玩味的看了一眼孙之恩，笑道：

“那书生和猎户说自己落了东西在杂货铺，饭也没吃，就出了酒楼。”

擦……

这老鼠精是属狗的么？

我随口扯的谎话竟然听得这么清楚。

这下完了，只怕孙掌柜也保我不住。

我在心中默默又给周礼加上五十扇的酷刑。

自在仙开口，听不出喜怒：

“之恩，真有此事？”

孙之恩低头，恭敬道：

“确有此人。今日他二人一同来寻我，想要求见仙人您。”

“嗯……倒真是冲我而来。之恩，为何你刚才不说？”

“回禀仙人，我未修行，不能如周掌柜一般，瞧出那书生的灵气。只当他是个无关的路人，故而没有谈及。”

“那他二人落了何物在杂货铺？”

“自他二人离开杂货铺后，便没再回来。”

自在仙淡淡开口：

“如此，你二人之间，有人说了谎？”

周礼抚着胡子，眯着眼睛，看向孙之恩。

孙之恩额头汗意莹莹。

大厅内无人说话，气氛紧张，冲突一触即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我是孙掌柜，现在已经开始拔腿就跑了。

跑得了跑不了，是一回事。

自己跑不跑，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是能力问题，后者是态度问题。

自在仙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你二人应该知道。”

“我活得好，你们才能活。”

“欺骗之举，我绝不会姑息。”

周礼绝杀一子，弯腰俯身，鞠躬说道：

“愿与上仙一同，证九天大道。”

孙之恩屈膝跪地，不住磕头。

下一刻，云气汇在一处，凝成巨手，狠狠地将周礼捏在手心。

周礼骨骼咔嚓作响，用力挣脱不开，须眉飘舞，神色大惊，哀求道：

“大仙，何故要杀我？”

自在仙语气严厉，质问道：

“是谁告诉你，我要证九天？”

周礼眼中恍然，也不再装，一改先前唯唯诺诺，仰天长笑，嗤笑讥讽：

“不过是个窃了仙人居所的老东西，还敢自称‘自在仙’。”

“真是贻笑大方。”

“机缘天成，有缘得之。今日我便取你狗命，再取机缘，省了那千般算计。”

周礼说完，屋内狂风顿起，吹的他头发胡须飞舞。

狂风袭过，周礼须发尽数由白转黑。

他腰背挺直，一改先前垂垂老矣的模样，化作一个中年道人。

我在门外看的直流口水。

这老鼠修的什么功法？能有这般返老还童的功效。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太阴一明钰？

教练，我想学！

赤风大急，伸出爪子薅住我的头发，扑闪着翅膀，拼命向后拽去：

“贺家小子，你在发什么呆？你不要命了？”

“两个千山境斗法，也是你能看得的？”

“千山境？”

我瞪大了眼睛，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向后滚去。

刚离开原地，我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漫天玉石粉碎。

自在居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