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还在等着我们。”

前方，夕阳将落，悬在山头，茅草屋隐约可见。

吕安收了收情绪，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连同逝者的那一份，坚强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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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种子交到多多手中的时候，多多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一句话也没说，跑回屋内，取了个陶碗，又从地上取了些红土，与种子一同放入碗中。

抱在怀中，不愿松手。

我将绿叶交予吕安，嘱托他煮沸送给傅嫦服用，然后就坐在院中，抬头望天。

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我有些累了。

肚子里轰鸣阵阵……

嗯，还有些饿了。

我看着院前结满了甜果的老树，喊道：

“赤风，还有甜果么？”

“怎么？你不是不喜欢么？前面给了你一颗，吃了后龇牙咧嘴，活像个胖猴子。”

“唔……我就是觉得味道挺怪的。”

“哼。怪在哪里？”

“怪好吃的……”

赤风探头下来，从翅膀下抖落出一个甜果，落在我手心。

它翻了个白眼，面色不耐，啐道：

“贫嘴。”

但我能感觉的到，听到我认可了它的判断，赤风它是欢喜的。

嗯，就是直觉。

如果它不欢喜，怎么会给我果子呢？

逻辑自洽，满昏！

我咬了一口，甜果汁水充沛，酸涩盈满口腔。

惯例的龇牙咧嘴。

随后如期而至的满口回甘。

舒服了。

怪不得这东西叫甜果。

先苦后甘，此乃人生至理。

就像老板的CPU。

先打个棒槌，再给个甜枣。

哪个打工人能不喜上眉梢，被拿捏的死死的呢？

“赤风，再来一个。”

“没了。”

好吧，赤风的欢喜是有，但着实不多。

我抬头悠悠道：

“好饿啊。”

“如果有人能给我个甜果，我可以拿故事来换。”

赤风竖起耳朵，眼神警觉：“什么故事？”

多多的耳朵比它竖的更高。

小鬼头将装满红土的陶碗放入我的手中，三下五除二的爬上老树，摘了满满一大把的甜果，用力塞进我的手中。

他的眼睛发亮，好似繁星，迫不及待催促道：“快说，快说。”

我看了一眼装作毫不在意，但眼睛一直向我瞟来的赤风。

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多多，清了清嗓子，以第三者的角度，将冬冬的记忆转述：

“从前啊，有个草木精怪，懵懂无知，出生便已开灵智。在很多大妖眼里，是个香饽饽。”

“它费了好大劲，遍体鳞伤，逃出了妖怪们的围猎，眼瞅着就要死去，却被一个人类的孩童救下……”

故事讲到结尾，已是明月高悬。

多多怀抱陶碗，低头不语。

赤风卧在我的头上，似乎沉沉睡去。

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多多，贺公子，进来吃饭吧。”

我回头看去，傅嫦与吕安相互依偎，冲我们微笑挥手。

多多抬头，眼中有泪，也有笑。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