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这些武夫也不管别人献媚的笑容,直接就原路返回,这种炼狱一般的环境他们似乎一刻都待不下去。
华安宁正好看见这些人有说有笑的返回驻地,虽然因为山脉遮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半路经过的地方可是很熟悉,他几步下了山,半蹲在道路旁装作讨饭乞丐,一双黝黑发亮的圆溜溜眼睛四处打量。
随着这些武夫靠近,他们也注意到了此地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乞丐,一道高大身影带着讪笑走了上来,对这个颇有气质的小少年有些兴趣。
“各位大人给点粮水吧!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华安宁带着笑意扫视一众武夫,虽然说的话很有乞丐的觉悟,但那模样却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小家伙,我们也没有粮食了,不如跟着我们回山寨怎么样?”
那最先走来的身影光着膀子,眉眼一弯,一副关怀之至的模样,不过华安宁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和刚才打人粘上的血腥气。
“真的吗?”
“我怎么会骗你呢?跟着叔叔走吧!”
说着就直接伸出粗壮的胳膊,向着华安宁一把抓来。
华安宁屁股后面坐这一把长剑,此刻丝丝锋芒显露,反射的光芒十分刺眼。
这一刻此人眼睛一晃,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啊,你先走吧!”
下一刻华安宁一步跃起,单手持剑,雷帝法剑的剑意顿时冲开虚空向着周遭二十个武夫压制而来。
还没感觉到发生了什么,那伸手的恶汉直接掉了脑袋,眼睛都忘了闭上便随着灰尘陷入了漆黑一片。
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具无头尸体,紧接着倒在地上血流如注,染红了路上漆黑的煤灰。
“你!你是谁!你居然敢杀我们青桥山乱世帮的人!你死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又一具尸体出现,华安宁脚步轻移,出剑行云流水,雷帝法剑劈在骨头上连一丝阻滞都不存在,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瞬间灭杀多言之人。
一时间这些人忘记了此人的身形,完全不认为这人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眼中久违的产生了恐惧。
“锻体二重!不,锻体三重!快逃!”
华安宁站在血泊里如同死神降临,眸光冷冽,出手狠辣无情,嘴角挂着畅快的笑意,破旧的麻布衣服没有染上任何污点,他的剑太快了,快到别人看不清,快到喷射的血液追不上,此刻也终于明白了端木阳生最开始对付自己的感觉,只有境界的修士完全就是空架子,眼前这些人便是如此,不过是境界优势带来的倨傲,对付凡人趾高气扬,遇到自己则落荒而逃。
“跑吧!让你们享受一下绝望的滋味!”
话语未落,华安宁单脚一扫,轰然间飞沙走石,好似地面陡然一抬,灰黑的沙尘一拥而起,蔓延整片山谷,每一个试图逃跑的匪徒皆是陷入昏暗,视线模糊。
这一刻华安宁目光一横,寂静冷冽,耳朵聆听着呲呲啦啦的泥土滚落声,手中雷帝法剑剑意大盛,剑刃横空,整个人动若闪雷,空气轻微嘶鸣。
忽然间一双漆黑的眼瞳显露眼前,紧接着就看到薄如蝉翼的剑刃割裂空气抹杀而来,下一刻眼前一黑,耳边劲风呼啸,来不及呜咽,没有痛苦,似乎思绪都就此停滞,空空如也的脖子飙射血箭,腥红了七尺虚空,原地留下一具无头尸体,一个武夫就此毙命。
烟尘中听不到惨叫,只有逐渐增多的血流声,昏暗的烟尘里闪烁模糊身影,噗嗤一声染红了地上漆黑的煤灰,但很快又干瘪发黑,地面更加狰狞,百丈之地化作修罗炼狱,还在疯逃的人内心崩溃,对着漫天灰尘狂乱出拳,试图防止偷袭。
然而毫无意义,手起剑落,华安宁的速度是这些人的十倍以上,仅仅依靠冲击而来的惯性就让这些人难以招架,布满豁口的雷帝法剑无需挥动,剑刃割裂拳头,沿着手臂一路切开,直到斩入半边身子都不曾减速,那一双眼睛睁的滚圆,还在扭头试图看清,但喉咙便已经没了气息。
不足半刻钟,百丈之地尸横遍野,死的比虫子都简单,不过血液干瘪的速度比之死亡也不遑多让,淹没于煤灰里顷刻间融为一体。
眼前一个被削掉双手的男子面色惊恐,看着烟尘中一张稚嫩面孔逐渐清晰,他是那么消瘦矮小,弱不禁风,但却让看到的人跪在地上不断求饶,二十个武夫唯独他还有意识,不是因为实力强,而是因为有价值。
“带我去你们的老巢吧,否则你只能下去陪伴你的同伙了。”
华安宁的余光压在其崩溃的脸上,他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开口,完全是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
“既然没有人清理害虫,那么我就帮你们清理,直到清除干净为止!”
他目光一转,看向玄水城所在的南方,整个人除了仇恨之外还多了一股怨气,除了天灾还有人祸,居然能让一个山匪团伙占据这座举足轻重的矿脉,每个从中获利的人都不是双手干净的,他早就明白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