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要来了!我早该想到了,华安宁绝不会平白无故受此大劫,看来就是这些家伙害的!”
越想越愤怒,眼中丝丝血筋爆起,指甲刨动的时候已然断开,泥土上点点潮湿。
华安宁呆坐一旁,同样着急,但是现在却没有丝毫力气,就算有那也毫无办法,他的手废了!
“父亲,快……”
华安宁着急开口,又急又害怕,更多的则是不服气和愤慨,为什么朝廷要放任这些恶匪洗劫他们这些普通人!难道真的和那个恶汉说的一样朝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吗?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合起伙来更好的敲骨吸髓!不行!他要反抗!眼前的黑暗让他看不到未来,也要报断手之仇!
忽然间,肩头出现一只粗糙大手,吓得华安宁一个寒颤。
“谁!”
“我!”
华有地连忙开口,刚才这小子痴在原地,洞口都打开了还不看一眼。
华安宁惊魂未定,语气颤颤巍巍。
“父亲,快!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
说着就准备往下爬。
华有地一手拉着,一手拿出刚才留下的着火树枝,接着往坑下一晃几下,见到火焰不灭,华有地余光瞥向旁边,那里晃动的光斑更加闪耀。
“安宁,下去!要来了,我得盖土隐藏!”
一听如此,华安宁迅速顺着洞口斜坡梭下去。
“父亲,你也来!”
刚才一惊他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已然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不行!我来没人盖土隐蔽,到时候我爷俩儿都要完蛋,这些人看不到粮食可是会杀人泄愤的!”
说着不再管儿子动作,装作耳聋,迅速的合隆木板,留着一个呼吸的小洞插了一根野草,接着继续埋土。
华安宁面色全无,这一刻父亲装聋作哑,不是为了躲避他的要求,而是为了……
“父亲,你要小心!我手断了,还要父亲给我做饭,等我学会为止!”
随着视野彻底黑暗,他内心焦躁不安,但他明白,匪徒走后,父亲必然会打开的,因为自己暂时没有能力打开出口爬上去。
他自我安慰,静待事情过去。
屋檐下,华有地盖了一层枯叶,栽了几根枯草,若是不知道此地有菜窖,那这些土匪绝对不会发现里面藏有人。
他快步走到木桶边,把手上的泥土清理干净,接着进入屋内坐在烂桌子边等待那山匪到来,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不能让儿子被发现,所以必须冷静下来,不留破绽。
叮通一声,一把宽刀劈在门上,刀尖差点刺破三寸木门,这不知道挡了多少年风雨的大门应声撕裂了一道拇指宽的口子,蔓延上下,大门差点散架。
华有地干瘦的眼框里燃烧熊熊烈火,但内心还是一紧,这强悍力道无不告诉他,他惹不起!必须老实服从!
紧接着就是几声脚步传来,一米有九的壮硕身影如同一座小山,勉强挤进大门,头顶就是门头,那人挂着笑意,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屋子一番。
华有地连忙起身,躬身让座。
他还没开口呢,那壮汉却是抢着说道。
“你家有没有小孩?”
华有地神色紧张,他居然先问这种事情,看来来者不善,就是冲着儿子去的,不过还好收拾的及时。
只见华有地低声下气道:
“壮士,我家里有个小孩,不过昨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失血过多已经昏迷,现在委托别人送到外边寻医了,而今只有我在家。”
听到这话,恶汉眼神一冷,呵呵笑起来。
“老家伙,你莫不是以为我眼瞎!你这条件也配寻医?我看是寻死!”
说罢,单手一甩,蹭亮的刀刃一闪,华有地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左手掉在了地上,鲜血喷涌而出,剧烈的刺痛传出,眼神顿时昏沉!
“饶命啊,我说的是实话,为了找医师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和粮食了,您大可搜查!看看我有没有欺诈大人!”
华有地艰难的撑起意识,掐住断臂防止流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