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一向好眠的云眠这次睡得很不安稳。嘈杂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将她从深层的睡梦中唤醒。
妈的谁啊!知不知道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嚷嚷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更别提某人还有起床气了!感受着不断传入耳中的噪音,云眠心中烦躁不已。
不仅仅是噪音,身体四周还冰冰凉凉的。云眠睁开眼睛一看,好家伙,自己竟然躺在一片冰雪之中!
“这是什么情况!?”
少女惊愕地睁大了眼。
她不是在森林里面吗?就算是从树上掉下来了,也不应该是在雪地上吧?还是说她这一觉,从夏日睡到深冬了?
可她也没这么能睡啊,就离谱好吧!!!
环视一周,入目皆是陌生的环境,自己似乎在一个小巷子里。
云眠支身坐起,双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积雪,一双紫眸迷蒙地看向不远处嘈杂的人群。
那边人声沸腾,像是在举行着什么仪式。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把闸刀,和一名被按倒在断头台上的男子。
闸刀高高地悬挂在男子上方,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将下方的人斩成两段。
云眠:???
这又是在干什么?
一觉醒来就看到如此劲爆的画面,她的小心脏有些遭不住哇!
【殿下,咱们从森林里出来了?】
扒在少女衣襟处的毛绒团子也才刚刚睡醒,它疑惑的望了望四周,不解地问道。
然而少女只是睨了它一眼,冷笑着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我这是又穿了吗?”
这里很明显就不是之前的地方。该不会是团子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趁她睡着的时候,又和别的系统联网打游戏,然后不小心把她传送到对方世界去了吧?
毕竟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当时她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回到任务世界,就连任务进程都被耽搁了。
有过前科的雪团子确实很令人怀疑。
感受到少女狐疑的目光,雪团子身躯一颤,赶紧为自己辩驳。
【殿下!天地良心啊!我这次安分守己,这绝对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它这次可是累得都直接睡着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和别的系统打游戏啊!
虽然它刚开始有想来着……
雪团子心虚地甩了甩尾巴。
“是吗?”
云眠眯着眼,声线拉长,脸上还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正当她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人群那边好像又有了新的情况。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只听被按在断头台上的男子大声叫唤。
“求老爷们查清冤案,饶了我吧!”
男子面容悲慽,声音中带着沙哑,给人的感觉似乎真是被冤枉的样子。
然而不管他如何的挣扎喊冤,站在他身侧的两个盔甲士兵依旧死死的按着他,对他的话没有半分反应。
他们冷漠得就像是两具毫无情绪的人偶。
主持这一切事宜的士兵领队站在后方,看着不断挣扎的男子,他抱着头盔冷喝道,“奴隶1056号偷窃粮食,违反法度,依律处死!”
他语气冰冷,三言两语之间就给台上的男子宣判了死刑。
“冤枉啊!冤枉啊老爷们!冤枉!!!”
眼看着事情即将成为定局,男子奋力抵抗,想做最后的挣扎。
“啪——”
空气中蓦然响起鞭声,鲜红的血零星地落在雪地上,士兵领队用皮开肉绽的惩罚堵住了男子的嘴。
云眠注意到,有十几个脸上长有鳞片的青年和孩童跪在雪地中,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冰冷的锁链从他们身体各处穿过,脏污的脖子一侧烙着一个印记,示意着他们奴隶的身份。
云眠微微抬眸,她这才发现,那个被按在断头台上的男子,脸上也有着和台下人同样的鳞片。
这啥!?鱼人吗?
云眠心想。
可她之前穿越世界的时候有见过鱼人,也不长这样啊。
而且云眠还注意到,似乎只有这些“奴隶”们,脸上才长有鳞片。向那些士兵和看戏的人,脸上都是正常的。
【他这是偷东西被抓了,然后要被砍头吗?】
雪团子好奇地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幕,问道。
“谁知道呢。”
想到之前男子的反应,云眠只是耸了耸肩,不发表看法。
她的目光在台上男子和台下奴隶之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