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雷电一闪即逝，本赤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他一咬牙，手上的盘元龙纹越发黝黑发亮，一声龙鸣响彻云霄，本赤身后，赫然出现一条墨色巨龙！

巨龙口衔骊珠，在碰到本赤的一瞬间将骊珠吐出，那枚与巨龙一般乌黑的骊珠顷刻间包裹本赤，也就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拦在他跟紫电中间，那道身影背对着本赤，竖起一个大拇指，笑道：“好样的！不愧是我弟弟！有敢以人渊杀天渊的魄力，就不愧是朱家的儿郎！”

这身影看着越来越近的紫色雷电，右手紧紧握住身后宝刀刀柄，随着一股将周遭小巷墙壁尽数摧毁殆尽的气息流出他的身体时，这道身影话锋一转：

“不过给我看好了！人渊也杀得了天渊！”

宝刀出鞘，一口真气被悬停在赤袍男子的胸腔处，而后一道黑白蟒纹在他背后显现。

轰！

他轻描淡写挥出一刀，不见刀罡刀意有丝毫的外泄，只看到一只吞天巨蟒从刀身一掠而出，与紫电撞在一处，轰然炸响！

整条小巷在这一次碰撞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一处完好的墙壁了，幸好这里没有人居住，否则死伤之人不计其数。

本赤被护在骊珠之中，但依旧被这股强劲的罡风吹得浑身衣服撕裂开好几处，手臂上更是有了几道细微的擦伤。可是他却没有了方才的慌张，像是失心疯了般狂妄大笑：

“老哥！我嫂子呢？”

红衣男子没有理会本赤的童言无忌，恨铁不成钢般看着面前的小混混：

“在我面前玩雷法？真当自己是哪座山头的道家掌门啊？”

他一边笑骂着，一边步步踏上虚空轻轻捻动两根手指，微笑道：“小子！看好了！”

轰隆隆隆！

小混混瞬间如临大敌，因为在他的眼中，那碧霄蓝天之上，猛然间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在云中翻涌不息，一浪高过一浪。云海的寸寸缕缕都如同竹节炸裂，每每运转滚动几米就在九天之上爆炸一次。

天空轰然间扭转出五尊巨大的漩涡，正向下极速倒来！

“让你看看什么叫九天之上云下垂！”

赤袍男子语调中二，暴喝一声。

一枚保护罩将本赤包裹，而与此同时，五道惊天巨雷被云海包裹，好似被云海孕育而生一般，须臾之间，就冲破束缚，急急向混混飞去！

那五道天雷在半空中汇聚成一道，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小混混吞噬，甚至连空气撕裂而产生的破空风声与小巷子被砸出一个径深数十米的大坑的撞击声都是在雷芒消散、乌云离去后堪堪炸响的！

本赤看得愣了神，说好的人渊境杀天渊境呢？怎么一上来就是五雷轰顶啊？

这他娘才是天渊境啊！借助天之气息，炼出本命劫法，与天地产生共鸣，杀伐果断！

赤袍男子轻轻拍去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周围就有一层玻璃破碎的声音，这是武战场破碎的声响，嘴里喃喃，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随后，脚踏虚空，乘云驾雾而去。

“师傅！”赵涵急切地声音由远及近，本赤身边的保护罩消散，他挣扎着朝赵涵挥了挥手，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深夜，名不副实的小巷废墟里走出一名身着斗篷的矮小身影，阴翳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他走到坑洞的最下边，从怀里掏出一尊山祠模型，将一缕魂魄收进其中。

默默无言。